三穿 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2 / 2)

留春令 三日成晶 5632 字 8個月前

衛聽春繼續思索對策,薛盈也一直倚在長榻上。

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到後半夜衛聽春實在是站不住了,走到桌邊坐下了。

她不敢去睡床。

她要真的一個不慎被薛盈睡了……那可真是。

衛聽春想想就氣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坐在桌邊上苦熬,薛盈在長榻上一動不動。

時間像是停止在了這一刻,但又像是長了翅膀。

一眨眼,外麵便已經天色將明。

有太監來提醒薛盈“殿下,時辰不早了。”該準備上朝了。

衛聽春聽到聲音,被嚇得直接從桌邊上蹦起來了。

薛盈也從長榻上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而後悶不吭聲地朝著驚弓之鳥一樣的衛聽春走來。

然後有些強橫地一手環住了她的肩膀,彎下腰另一手托抱起了她因坐了一夜而僵直的雙腿。

衛聽春被打橫抱起來的時候,她驚呼了一聲,僵硬了片刻後,就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因為薛盈在抱著她朝著床邊上去。

她腦中閃過很多關於皇帝臨幸妃子的畫麵,外麵的太監要提醒著什麼時候入的“吉時”什麼時候“結束”的吉時。

衛聽春以為這是所謂的“吉時”到了,整個人都瘋了。

急得忍不住直呼薛盈名諱,“薛盈!你!你不能這樣……”

“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衛聽春嚇得僵硬一夜的血液都奔流起來,然後胡亂揮手間,一巴掌抽在了薛盈的臉上。

“啪”地一聲,非常清脆。

讓門外剛進來伺候薛盈上朝的太監,直接跪地叩首,頭也不敢抬了。

而衛聽春打完之後也愣了一下,她又不受控製地想起薛盈從前傻白甜一樣的乖樣,他怎麼就……長大了呢。

衛聽春一時間眼圈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還是那個曾經讓她牽腸掛肚的傻孩子。

薛盈被抽了一巴掌,也頓了一下。

他側頭看了衛聽春一眼,對上她泛紅的眼睛,卻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動作沒停,強勢把衛聽春放在床上,半蹲下給她把靴子除掉了。

接著抱著她的腿,將她順到床上。

衛聽春閉上眼睛,眼淚滾了下來。

她心說來吧來吧,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那點事兒嗎!

她儘快找機會退出世界就好了!

但是薛盈把她順到床裡麵,又把被子給她拉過來蓋住,傾身湊近她的時候,衛聽春還是僵硬著險些把嘴裡的牙咬碎了。

她眼淚瘋狂地湧出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什麼。

任務是她選的,是她一定要來看他的,她能怪誰呢?!

她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想象中的那些會讓衛聽春崩潰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薛盈手掌碰到她的臉側,不是狎昵撫摸,是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珠。

而後他便下了床,站在床邊把床幔放下了。

他的聲音隔著床幔,在外麵響起:“孤要去上朝,下朝還要去議事殿,你可以安心睡。”

衛聽春本來都快哭出鼻涕泡了,一見薛盈真的走了,眼淚就戛然而止,而後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了四肢因坐了一夜而酸痛難忍。

還有她精神緊繃許久後,因為厚實有壓感的被子壓在身上的那種踏實和溫暖。

她不想放鬆的,可是很快就控製不住地放鬆下來了。

軟榻很軟,還有點香味。

和薛盈身上的一模一樣,有些類似木香。馥鬱華麗,從前他很小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仿佛一直都沒有變過……

衛聽春用被子蹭了下眼角的餘淚,豎起耳朵聽著殿內的動靜,薛盈沒多久就洗漱好,帶著小太監出門了。

溫暖厚重的被子像一個結界,把衛聽春的焦灼崩潰都安撫治愈,隔絕在外。

她聽著薛盈低聲和婢女交待不能進去打擾,聽著他說要他們準備好膳食溫著,等自己醒了再傳膳。

接著便是遠去再也沒有折返的腳步聲。

衛聽春終於放鬆下來,腦子也冷靜下來,明白方才她確實是誤會薛盈了。

他若真的想如何,何必同她一樣枯坐一夜。

可是自從衛聽春穿越之後便開始崩盤的劇情,加上薛盈許多的異常舉動,衛聽春又真的想不通薛盈會這樣做的理由。

那個小孩兒長大了,真的不是她能夠輕易理解的了啊……

衛聽春還想再想一會兒,她還沒能想出解決事情的辦法。

可是想著想著,被窩實在是太舒服了。

而且衛聽春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即便是她自認為無法理解薛盈。

即便是她已經無法再把現在這個成年的男子,同之前那個公鴨嗓的純善孩子,亦或者是五歲時那個小小的幾乎要凍死在雪地裡麵的小人兒重合。

但是她的靈魂裡,其實對薛盈,還是有難以掩蓋的親近和信任。

因此聞著這多年來始終如一的熟悉味道,她腦中混亂不已,漸漸地思緒攪成了漿糊,她沒忍住睡著了。

還睡得十分沉。

連什麼時候屋子裡進了人,將瑞獸香爐裡麵的香料悄無聲息地換掉了,她都沒有察覺。

等到衛聽春再醒過來的時候,她是活生生被熱醒的。

衛聽春呼吸之間的氣息滾燙得厲害,口鼻之間儘是甜膩的香氣,床頭的瑞獸香爐裡麵,還在嫋嫋地不斷冒出這種香氣。

衛聽春一開始蹬了被子,以為自己是被捂得發熱,她腦子還是亂亂的,關於這悶熱也沒有確切的想法,不光覺得熱,還覺得渴。

而後她發現,她熱得快瘋了,將被子蹬掉也沒有任何作用,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衣裙,就像是一道恐怖的枷鎖,讓她無法呼吸,將她捆住一動不能動。

因此她又胡亂撕扯自己的外袍,將外衣也扯掉了。

可是這樣還沒完,她又覺得熱度似乎是無所不在,她的胸膛燒起了一把火,一把難以熄滅的火。

這火將她的理智燒焦,燒得她滿麵緋紅,渾身無力。

而汗水和無法言說的地方卻因為動情,正如三月春雨,淋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