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開口,弗雷德突然閉嘴了,突然奔向她,下一秒,她就被使勁抱進懷裡。
她掙紮著,恨不得變成了一隻刺蝟,讓每一根汗毛豎起來,紮死他。
徒勞無果,弗雷德隻是更用力地抱著她,就算她拳打腳踢也撼動不了。
她真的累了,身體往後靠了靠,用平淡的聲音問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弗雷德憋了這麼久的情緒也發泄的差不多了,他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突然像變了個人,明明承諾「隻想愛他」的啊?
“單身Party那晚,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要改我的記憶?”
西格莉德看到弗雷德因為她的為什麼,怔忡了一瞬,接著勾起一抹苦笑。
“我要是當場阻止了,那你當晚就跑了,然後過上一個禮拜或者一個月,甩給我一封分手信。”
“我要是不修改記憶,你酒醒之後會慢慢想起來,然後開始敷衍我,疏遠我,最後隨便找個理由跟我提分手。”
“我說的有錯嗎?”
弗雷德的推測讓她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
他眼角泛紅,輕輕地問道:“我隻是不想和你分手,有錯嗎?”
弗雷德有錯嗎?
她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她親手毀掉了他們的訂婚。
她兩手無力的垂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弗雷德的寬厚的手掌在她脖頸上輕輕磨砂,安撫她的情緒。
“不吵了,好不好?”
“我去給你倒水潤潤喉,把它都忘了早點休息,等明天醒過來,又是新的一天。”
她很懷念弗雷德偶爾的溫柔體貼,抬手揪住他的襯衣,回抱他,“弗雷德,我想你了。”
弗雷德陪她進了樹屋,西格莉德變得太粘人,他想去給她倒杯水,她都紅著眼睛委屈地搖頭,拽著他的衣服不讓走。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太美好,他也舍不得離開她,耐心的哄她入睡,才依依不舍地抽出她揪住的一截衣角,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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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抬頭望向掛在天邊的巨大圓月,今晚夜色真美,果然適合愛人相會。
看吧,那樹屋下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隻是一個插足者,現在他們誤會解除,自己對她沒用了。
他敢陪她發瘋,自然有這個覺悟,整整9個月啊,他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收回視線,長睫遮住眼底的黯淡,抬步往回走,卻心裡一緊。
他媽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居然一直站在他身後。
“媽。”他無措地叫了聲。
“很難過吧?”莫麗抬頭看他,曾經抱在手裡小小一隻,沒想到現在能長這麼高。
“你說什麼……”喬治尷尬地否認,莫麗卻看起來毫不在意,她笑笑說,“這世界上有兩件事是無法假裝的,那就是——噴嚏和愛。”
“哦。”喬治無言以對。
“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段時間裝成弗雷德和她甜蜜的很~”莫麗打趣地語氣讓喬治無地自容。
莫麗不再逗他,抬手抱著他腦袋讓他躬下身,在眉心落下一吻:“媽媽怎麼會認錯你們,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獨一無二的寶貝。”
莫麗得意地想,她曾經不拆穿,隻是陪他們惡作劇罷了。
喬治的心牆塌了,20歲的男人了,還抱著媽媽不撒手,一遍一遍地問道:“我該怎麼辦?”
“女人的第六感,那姑娘也愛你!”莫麗鬆開喬治,對他眨眨眼。
不管是玩笑還是真的,喬治都被她逗笑了,莫麗放下心來,今天的聚會終於達到了目的。
“很晚了,我去睡了,你既然睡不著,就去找弗雷德好好聊聊,他今天心情好。”莫麗洋裝困倦,跟兒子擺擺手告彆。
對於兄弟倆會喜歡同一個人這種事,在西格莉德第一次拜訪陋居時她就有預感,現在看他們走到這一步,莫麗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隻希望孩子們都過得幸福。
喬治回臥室沒多久,弗雷德就回來了,他詫異的抬眼,就差把「你為什麼回來睡」寫在臉上。
不過弗雷德怎麼可能看不懂呢,他就是為了喬治才來的啊,不然好不容易和好,女朋友還這麼黏糊他怎麼舍得離開。
“看起來你們和好了?恭喜!”
“謝啦!”弗雷德衝他不客氣地挑眉。
喬治兩手疊在腦後,無力地靠在床上,喃喃道:“我對她算是沒什麼用了吧?”
“沒錯,我這個正主回來了,她確實不需要找替身。”如果喬治這會兒不隻顧著沉溺在自我世界,分出一點注意力在弗雷德身上,就能發現對方嘴角噙著一抹看不分明的笑意。
“她很想你,經常透過我的眼睛在看你。”反正他們已經和好了,喬治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雖然很挫敗,但作為插足者有什麼資格嫉妒。
“噢?真的嗎?”弗雷德雙眼放光,恨不得讓喬治給他講講她都是怎麼想他的。
但考慮到以後他們三個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現在就這麼得意忘形很容易翻車。
弗雷德輕咳一聲,提高聲音道:“看在你實話實說的份上,我也分享你一個秘密——”在吸引喬治注意後,才難為情地說:“她也透過我看你。”
弗雷德以為喬治會得意,沒想到他的眼睛變得空洞無光,失神一般怔愣在原地。
弗雷德挑眉,他居然也有看不懂喬治的時候,這都沒聽懂?
弗雷德糾結著乾脆實話告訴他:西格莉德也喜歡他,又覺得說出來自己會酸死。還好喬治自己醒過來了。
“扯平了?”
“扯平了吧。”
雙方都做出了犧牲,弗雷德再也不能獨占她了,喬治沒有身份姓名,隻能以弗雷德的名義對她好。
照理來說,他們終於把話說開了,親兄弟應該沒有任何芥蒂,誰知十分鐘後他們大打出手了。
兩人在劃分西格莉德時間歸屬上產生分歧。三個人的秘密不能讓外人發現,他們倆隻能有一個是「弗雷德」。
“你搞清楚,我才是「弗雷德」!”
“你也搞清楚,沒我幫忙你早被她甩了!”
兩個人把臥室搞的亂七八糟,累的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才雙雙氣喘籲籲地滾在地板上睡死過去。
這可能是他們這麼長久以來睡過最安逸的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