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記得假明燭回答了哪些帖子,翻一翻她究竟說了什麼。”
第三層星海中的神識們一陣驚駭。
有人默默回帖道:“該不會真的出現了第二個月明君吧?”
有人腦筋轉得很快,立刻來了個滑跪:
“不知是哪位前輩,剛才言語有失,多有得罪,請前輩見諒,晚輩還有一個關於煉丹的問題想要請教……”
這下,人們紛紛反應了過來。
能回答破障丹問題的人,至少也是拜星月以上的高階丹修。
這樣水平的丹修,普通宗門能有一個都已經是謝天謝地。
如此公開現身回答問題,與造福眾生何異,還打什麼嘴仗,趕緊趁機學點東西才是正事。
此言一出,道歉貼拜師貼和有關煉丹的新問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讓第三層看上去格外熱鬨。
但這次,無論新出現多少個帖子和問題,也不再見“明燭”現身答疑了。
一時間,問答堂哀聲一片。
……
任平生突然消失倒不是因為彆的,而是楚青魚給她的那枚靈紋玉符碎了,她被迫下線了。
簡單來說,她沒網費了。
若是她能聽到遠在明心書院那位白發老者所言,她定然認真反駁,這並不是惡作劇,而是真誠的經驗分享。
並且,她是真的缺錢,很缺。
她需要符紙、符墨,還需購買修複靈脈的丹藥所需的藥材。
十三味藥材中,七味相對尋常易得,三味若是費點心思也能找到。
唯獨寒鴉玉、鐧靈蓮和木苓這三味藥難得,單有錢還不夠,或許得去尋寶閣亦或是拍賣場才能找得到。
憑原身單薄的身家,定是不夠買到這些三味藥材的。
思索一番,任平生心裡有了個計劃。
……
如今任平生所住的地方,名為長嘉城,隸屬雲州。
雲州乃是大荒的五州三域雲外天中修仙門派最為密集,修真者最多的一州。
號稱“天下三宗”的天衍、北塵和歸元,其中有二都在雲州。
天衍和北塵分彆位於雲州的東西兩端,長嘉城正好居於二者之中,多年來往來修士不斷,也格外繁榮。
五日後,雲涯子所說的入門考核,其實不僅僅是天衍的入門考核。
而是包含了天衍、北塵在內,雲州五宗共同的入門考核。
屆時,各大宗門的修士都會前來觀看,挑選自己心儀的弟子。
若有幸運者被選中,便有希望直接進入各大宗門的內門。
表現平平者,隻要通過基礎考核和門派考核,也能順利成為外門弟子。
長嘉城占了個地理優勢居中便捷,五宗考核便定在這裡舉辦。
這段時日,往來其間的修士明顯增多,就連各處商鋪也愈發繁榮。
原身來天衍前手頭還有三百多靈石,不多,但至少暫時能先應個急。
任平生先去買了幾張最便宜的符紙,配以最普通符墨和靈筆。
她買的東西實在窮酸,老板見狀,唉聲歎氣道:
“小友,這符道都是高門大戶身家豐厚的修士才能玩得起的。
尋常人家修符道,不如銘文耗材低,不如丹藥收入高,也不如煉器見效快,修輔道動輒幾十年,浪費在符籙上,委實不值得啊。”
任平生衝她笑笑:“多謝提醒,我就是感興趣,試試,萬一我能練成符道大家呢。”
老板被她逗笑了:“今日閉店早,這多出來的三枚符紙就當送你了,祝小友早日成為符道大家。”
購入紙墨後,任平生又去了城內的幾家藥坊,以掃蕩的氣勢購入了一大批低價藥材,而後心滿意足的回到小院。
而後,便是整整三天閉門不出。
這三天內,街坊鄰居時不時能嗅到清新的靈草味,時有微苦的藥香溢出。
這三日,任平生購入的近百斤藥材在瘋狂的消耗著,她靠著殘破的靈脈,靈力被抽乾後再慢慢蓄滿無數次,終於得出了滿意的成品——三盒丹藥。
休息了一日,再推門而出時,任平生感覺呼吸到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空乏的靈脈中靈氣再次緩緩充盈起來。
任平生將先前購入的符紙在桌上鋪開,抬腕一揮,繁複的筆墨回路在符紙中緩緩浮現。
她用的是最普通的筆墨符紙,符紙上能保存靈力的時間並不長,照理來說應該相對晦暗。
但任平生筆下這張符,似乎突破了紙墨品質的限製,每一處靈力回路都無比順暢,泛著溫瑩的光澤。
畫到最後幾筆時,任平生額角開始冒出冷汗。
她感覺到靈脈中的靈力開始慢慢減少,得不到靈氣補充的靈脈開始抽痛。
而此時,她下筆也愈發艱難,手腕仿佛墜有千斤,每一筆都格外沉重。
直到最後一筆彎鉤落成,汗水順著鼻尖淌下,被任平生手背接住,沒有讓汗珠破壞了這張符籙。
“靈脈殘破,靈力消耗太快了,連一張千麵符都畫不完。”任平生輕呼一口氣,暗道,“看來得多備幾張儲靈符了。”
言罷,她原地打坐恢複了一會兒,將方才畫的那張符貼在自己額心。
這張符在觸碰到她額心後,竟燃起淺淡的碧色符火。
赫然是一張價值連城的四階符籙。
待到符籙徹底燃儘,任平生的麵容開始發生變化。
比起原先那張疏冷清麗,令人一眼便難以忘卻的精致麵容,她現在的臉十分普通,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看過後瞬息就會被遺忘。
任平生看了眼鏡中自己的模樣,輕輕一笑,戴上兜帽,步入藏靈街。
而此時,距離五大門派入門考核的開始,隻剩下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