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宋韻沒看盛聿白這邊,而是對他的助理道:“麻煩帶我去車上拿一下行李吧,謝謝。”
助理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先朝盛聿白看了一眼。
片刻後,盛聿白皺起了眉頭,冷沉開口,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這裡不好打車。”
一瞬間,他的助理便會意過來,衝宋韻溫和一笑,“下著雨,宋小姐帶著行李肯定不方便出行。”
“宋小姐要去哪裡,不如讓盛總送您。”
宋韻眼尾微揚,終於側臉朝盛聿白看了一眼,餘光自然瞥見了他身邊的阮胭。
沉默了片刻,宋韻笑了一下,很自然的語氣:“算了,還是不打擾盛總和盛太太了。”
“反正我這次回來暫時也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先在附近隨便找個酒店入住就好。”
說著,宋韻便要往“人間至味”側門走。
阮胭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她邁動步子。
她還看見盛聿白沉冷的臉色凝重了許多,眉頭微蹙。
下一瞬,盛聿白叫住了宋韻:“沒什麼打擾的,順路罷了。”
話落,他再度抓住了阮胭的手腕,神情冷厲地拉著她朝停車場的方向走。
從宋韻身邊越過時,盛聿白雖然沒有看她,臉上也看不出情緒。但是阮胭卻明顯感覺到,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明顯加重了一些,似是在極力隱忍什麼。
男人的失控和失態,阮胭感受得淋漓儘致。
被他握住的手腕吃痛,下意識掙紮,這才拉回了盛聿白的理智。
“抱歉。”男人第一時間鬆了力道,虛握著她的手腕。
直到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和宋韻以及助理離得有些遠,盛聿白才向阮胭道了歉。
阮胭搖頭,嘴角彎了彎:“沒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阮胭卻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倒不是因為盛聿白握痛了她,而是他對宋韻的態度和反應,讓她心裡像是長了倒刺一樣不舒服。
阮胭沒辦法裝作無事發生一樣,被他牽著手腕。
很快,盛聿白的助理帶著宋韻跟了上來。
四人先後上車。
介於多了一個阮胭,後座的位置,自然是留給她和盛聿白,畢竟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宋韻坐在副駕駛,歪著頭看著車窗外越來越密的雨幕,略隨意的開口,和阮胭搭話,打破了車內的靜謐。
“剛才那位令總似乎和盛太太關係很好的樣子。”宋韻的聲音噙笑,一副隨便聊聊的語氣。
被她搭話的阮胭心頭正倒刺橫生,驀地聽她提起令淮燁,柳眉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阮胭不明白宋韻為什麼要跟她說話,她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又不熟。
而且盛聿白直到現在位置,也並未正式向她介紹過宋韻。
思及此,阮胭朝身旁靠坐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看了一眼。
他分明聽到了宋韻的話,卻並未睜眼。
於是阮胭回答了女人的問題:“多年沒見的故交罷了。”
她和令淮燁曾經的關係確實很好,但那都是年少時的事情,不便在盛聿白麵前提及。
阮胭不想讓盛聿白誤會她和令淮燁之間的關係。
“哦?隻是故交嗎?”
“我還以為盛太太和那位令總也跟我和聿白一樣,有過一段難以釋懷的曾經呢。”宋韻扯著唇角,語氣散漫至極。
可她的話卻像一根鋒利的刺,毫無防備地紮進了阮胭心裡。
阮胭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女人那句“難以釋懷的曾經”。
盛聿白和宋韻……
他們之間……有過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