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中厚重的氛圍在流淌著,好像誰異軍突起都會給這樣的氛圍帶來動蕩,連班森都沒有隨意開口說話。
【感覺氣氛有些可怕。】係統警覺的看著。
【嗯,我們今晚得找個住的地方。】許願看了一眼樓頂斟酌道。
【這家旅館有單獨的房間。】係統迅速偵查。
【還有嗎?】許願問道。
【還有閣樓上的通鋪,鋪著亞麻布和稻草。】係統有些遲疑,【環境很不好。】
【財不外露。】許願按住桌子起身,小巧的貓兒順著他的手臂十分習以為常的爬上了他的肩膀。
而隨著他的起身,不少坐在原地靜靜思索的人似乎驀然回神看了過來,那樣的眼神嚇的小巧的貓瞬間炸毛,隻不過彆人看不見它,看見的隻是麵前打破氛圍的男人。
不少目光緊盯著他,試圖勘破他下一步的動作,可在所有目光彙聚中,隻見那十分高挺的男人走到了班森的麵前問道:“在閣樓住一晚要多少錢?”
班森愣了一下,卻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十個銅幣,從那邊的樓梯上去就是,隨便找位置。”
“好,我先上個廁所。”許願將之前食物的錢和住宿的費用一起放在了桌麵上後說道。
“後麵左邊出去。”班森的大拇指指了指後麵,“不要弄得到處都是。”
“好。”許願順著他讓開的道路走向了後麵。
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燭光中,原本熱鬨的酒館諸人卻有些坐立不安了,喝酒很重要,但能喝得起酒更重要,沒有人能夠放著堆砌在森林中的寶藏不管。
有人起身告辭,也有人穿戴著盔甲,即使有宵禁,但在寶藏的麵前,有些規矩並不那麼管用。
刀劍摩擦,盔甲碰撞,每個人都恨不得立刻擠出去,酒精的衝擊下,碰撞更是厲害。
“讓開,混蛋!”
“是你的盔甲掛到了我!真想把你的胳膊砍掉。”
“那麼來試試吧。”
刀劍切實碰撞的聲音響起,讓不少人紛紛避讓,若是以往,他們會很熱衷於看熱鬨,但現在他們需要離開去做一些準備,不管是前往巫婆的森林還是去找發財的漢特,都需要準備的時間。
而想要出去,推搡就會更加厲害,火氣壓不住就會爆發。
有人的拳頭砸上了另外一個人的臉,也有人的劍劃過另外一個人的盔甲,當酒罐落地時,即使班森在拚命的喊著讓他們出去打也無濟於事。
“你不著急出去嗎?”坐在角落縮著身體,一點兒也不想參與到這場紛爭中的吟遊詩人看著從空隙中脫身,坐在一旁的漂亮青年問道。
“不差這麼一會兒時間。”斯蒂文看著被人壓壞的桌椅,伸手擋住了飛濺過來的酒水道,“我覺得還是他比較聰明。”
“誰?”吟遊詩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漢特了。”斯蒂文笑道。
恰到好處的從這個酒館中脫身,很難說沒有預見性。
“你也對那些寶藏有興趣?”吟遊詩人問道。
“當然,誰不對寶藏有興趣呢?”斯蒂文摩挲著掛在腰間的劍,笑著看向他道,“你難道沒興趣嗎?”
“可我的手隻拿的動笛子,甚至連匕首都很難揮動。”吟遊詩人說道。
“拿的動笛子不就是件非常不錯的事嗎?”斯蒂文看著眼前的亂象,驀然蹙了一下眉,而那把沒有被擋住的光亮的劍已經穿過了一個傭兵的腹部。
血液飛濺,順著劍鋒流淌下來,又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形成一片漆黑的陰影,腥味傳遞,周圍在一瞬間變得格外的安靜,直到有人回神!
“啊!殺人了!”
“天呐,怎麼會這樣?”
“不是我碰的他,我沒有碰他,是馬丁,那是馬丁殺的人。”
握著劍的馬丁有些驚慌失措的鬆開了手,臉色慘白又不可置信,仿佛在一瞬間清醒了,他在眾人的目光下左右看著,目光有些無著落,下一刻卻是驀然拔出了劍朝著門外奔去。
他的劍上還染著血紅的色澤,一時無人敢阻攔,直到他的身影沒入夜色,眾人才重新聚焦在那已經快沒氣息的傭兵身上,沒有人上前一步。
茫然卻又出乎意料的平靜。
【宿主,有人出事了。】係統看著酒館中詭異的一幕道。
【沒辦法,救不了。】許願靠在轉彎通道入口的牆壁上說道。
他的手上沒有任何工具和藥品,而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似乎稀疏平常。
又或者說不是他們看起來稀疏平常,而是這件事本就稀疏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