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郭宜愣了一會,否則她已經下意識地根據防狼手冊給了康熙一胳膊肘,反應過來後,她整個人立馬放鬆,順著他的力道靠在懷中。
晚膳,意味著康熙要在這裡留宿。
也不是沒有想過侍寢這回事,不到臨門這一腳,郭宜就隻想了一個囫圇。
緊張了一陣之後,郭宜自我安慰了下,她並不是母胎solo,男女朋友之間親密,她也不是沒有經曆過。
唯一讓她有點不舒服的點就是,康熙於她郭宜而言,隻是一個見過兩麵的人,即便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也掩蓋不了不熟的事實。
若是隻是翻了牌子,還可以裝病拒絕,如今都到麵前了,再說推拒的話,顯然是不成的,她這腦袋轉了幾百圈,終於想出了個主意:把自己灌醉,再把一切都推給酒精。
兩人靠著說了一些體己話,主要是康熙在說,郭宜心不在焉地敷衍,她現在心中隻有伴隨著天黑夜幕而來的侍寢,根本聽不進去其他。
晚上擺上來時,郭宜假惺惺地說道:“皇上,臣妾今日心情不錯,可否飲幾杯薄酒?”
“朕陪你一起。”康熙牽著郭宜的手坐下。
滿桌珍饈,比郭宜之前自己用膳豐盛多了,她卻是沒了心思品鑒,隻盼望這壺酒能把自己灌醉。
顯然她是高估了這個酒的度數,半壺酒下肚,眼前的人還是眼前人,連個重影都沒有,這要不是康熙還在麵前,她必定要大喊一聲,假酒害人。
看在康熙眼中卻不是如此。
本身當初之事,他便對宜妃懷了幾分愧疚,一直多有寵愛,如今見她見過胤祺之後,雖然嘴上高興,回來這酒就一杯接著一杯,不像是高興飲酒,反倒是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都道母子連心,康熙當她隻是愁苦悶在心中,今日便由著她去了。
用過膳,郭宜在蘭心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整整大半壺酒都落入她的肚子裡麵,皇上剛開始還勸說兩句,後麵也就由著她去了。
等到蘭心和春桂伺候著梳洗一番後,郭宜慢慢覺得自己腦袋好似有點重了——糟糕,這酒有後勁。
她現在就期盼著自己能昏睡過去,然後一夜到天明。
可惜,她喝的是酒不是毒,即便是有了些醉意,思維沒有那麼清醒,但神智還是在的。
燈光在重影之中映得整個房間飄滿了眩光,光暈之中,有人緩步朝她走來,對她伸出了手。
郭宜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那人也不生氣,反而一直伸著手等待她。
在康熙眼中,宜妃飲酒後,紅暈儘染,眼神迷離,光暈流轉之間,如同海棠春醉,讓人心神搖晃。
故而他這手就多伸了一會,好在沒讓他等太久,宜妃懵懂著將手搭了過來,白玉柔荑,潤如羊脂。
康熙的目光落在這隻玉手之上便挪不開目光,輕輕握住,一個用力,步履不穩的宜妃便跌入了他的懷中,那雙春水含情的眸子正帶著一絲不解的疑惑勾著他。
此後,芙蓉帳暖,雲消雨散。
到了上朝的時分,康熙聽到外麵的動靜,緩了會才想起來昨夜宿在宜妃的宮中,身旁的人正呼呼大睡,半絲清醒的征兆也無。
他便自個兒起了身,吩咐梁九功伺候,穿外衣時,康熙的動作頓了頓,背後牽扯有些生疼。
昨夜……宜妃的確是與眾不同,如同貓兒般我見猶憐,不能自己時嚶嚶掉著淚珠,氣惱時還撓了他的背。
當時不曾覺得,如今才感覺到破了皮,得讓梁九功去尋點治外傷的白藥,且近幾日都不得召人侍寢了,免得給她落了口舌。
梁九功聽到康熙讓他尋點白藥時候莫名其妙,待看到康熙那背後的傷痕目瞪口呆,幸而皇帝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神色,他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地把藥給擦好。
“此事不得跟外人提起,近日就彆翻牌子了。”康熙一邊等著梁九功幫自己把衣服整理好,一邊囑咐道。
梁九功趕緊應了聲,我滴個乖乖,宜妃這是膽子上天了,偏生皇上似乎一點氣都沒有。
被人點名的郭宜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頭痛欲裂。
昨夜,她就記得自己把手遞給了朝她走來的人,後麵的事情就斷斷續續了。
她記得自己想睡覺,但是睡不了,隻恨不得將身上的人踹下去,偏生手腳無力,到現在腦袋還是沉著在。
“娘娘醒了。”早在外間候著春桂聽到聲音,趕緊撩起簾子進來。
郭宜一開口,嗓子是個啞的,春桂趕緊倒了杯水伺候她喝下,“皇上一早就走了,囑咐奴婢們給您備上醒酒湯。”
喝酒誤事,誠不欺人。
郭宜覺得這侍寢就好像一個有毒的果子,她正無處下手,卻不小心懟進了喉嚨裡,囫圇給咽下去了,事後,咂摸了下嘴,沒啥味道,跟白吃了般。
郭宜讓春桂按了按發暈的腦袋。
不論過程如何,現在已經算是渡劫成功,康熙來過一回,往後幾日便不會再來,她也輕鬆了些。
果然,接下來的小道消息都是康熙去佟貴妃、惠妃宮中坐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