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窗戶紙 那些侮辱和折磨隻能打落牙……(2 / 2)

鹿容看著自己的小腹,想到了。

窗子上有了洞,屋裡的黑煙數量減少,鹿容也適應了一點被煙熏著睜眼,他看到自己左右手心手背各有三根針穿透過去,他將顫抖的手湊到嘴邊,用牙齒咬住一根針,猛烈地抽出去,再鬆口,把針吐到地上。

針紮在手掌裡的時候,手並不流血,針拔出後,倒有血珠不斷汩汩湧出。

鹿容終於把手心的針都拔了出來,手上沒了針,但還在顫抖,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將月經帶從褲子裡拿了出來,再去拿剪刀剪開,將草木灰全部倒進了藥爐當中。

濕柴被草木灰覆蓋,瞬間無法繼續燃燒,直接熄滅了。

鹿容終於能鬆一口氣,他仰躺在地上,十分狼狽。

身下衣衫不整,手上血跡斑斑,臉上儘是淚痕。

且臉上的腫脹還沒消呢。

此時,坐在院子裡劈柴洗衣的三個人還聽著裡麵的動靜。

三郎說:“沒聲了?該不會是熏死了吧?”

三根柴而已,而且這時間也不長,他早就算好了,三根柴,又不會弄死人,又不會將屋子熏黑,而且他可在外麵一直聽著來著,他也怕真把小白臉玩死了!

大郎低著頭專心砍柴,像是沒聽到話,反正他也沒參與,跟他沒關係,他就是來撿樂子的人而已。

薑父眼神示意了一下。

三郎起身,將手擦了擦,拿起水瓢,盛了一瓢水,走向了薑嬉的屋子,打開門鎖。

門一開,黑煙從門爭先恐後地猛烈湧出,差點把正要進去的三郎“轟”出去。

三郎用袖口捂住口鼻,彎著腰進去,看到小白臉正躺在地上,還在咳嗽不止呢,隻是咳的沒方才那麼劇烈了。

就知道小白臉這條賤命沒那麼容易死掉,三郎冷笑了一聲,將冷水澆到鹿容的臉上,再用鞋尖重重地踢了踢他。

“彆給我裝死!起來!”

鹿容倏然被潑了水,頭發都濕了,他嗆了一點水,很快就咳出來了,他看清來人,嚇得坐起來,手腳並用挪著身子後退,受傷的手觸碰到地麵還是發痛,但他顧不上這麼多。

他以為這人是方才折磨自己還不夠儘興,又要來第二場了!

“彆退了,再退可就把藥爐撞翻了哦,你不怕屋子再燃起來啊。”

三郎“好心”地提醒著鹿容,他笑著緩緩蹲下身,看著小白臉如此狼狽的模樣,心裡彆提多得意了,這一刻,他的嫉妒都得到了宣泄,他伸手指著窗子,突然換了一副語氣,提高音量,厲聲質問:“你怎麼好端端把窗子給捅破了個洞呀?你弄壞了東西,二姑娘回來,你怎麼交代?”

鹿容嚇得心臟狂跳,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他隻瞪大了眼睛,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防備和恐懼。

他還在耳鳴,聽不見這人說了什麼,他沙啞著聲音說:“我聽不清楚……”

三郎無奈,畢竟鹿容的耳朵是他一巴掌給打聾的,他隻得高聲又重複了一遍。

鹿容這回聽清了,再順著三郎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啊……窗戶紙被他捅壞了……怎麼辦……妻主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打我……

他不怕挨妻主的打,就怕妻主不要他。

三郎輕聲一笑,湊近了一些,高聲說:“這樣吧,我幫你重貼一張窗戶紙補好,但是呢,你得想好,今天上午,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鹿容聽著這種熟悉的威脅,立刻會意,連忙說:“沒……什麼都沒發生……我……守口如瓶……”

“識相就好。”三郎留戀地看了一眼小白臉的慘狀,心裡大為滿足。

而且區區一張破窗戶紙就收買了他,就讓他將今日侮辱和折磨全部打落牙齒和血吞,看來他也不過如此,真是命比紙賤。

既然如此,那日後無論再怎麼變本加厲,看來小白臉都不敢告狀,都能忍下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三郎像是找到了新的樂子,他被打的那些傷痛,乾活的那些疲憊,像是頃刻之間一掃而空。

三郎將方才從屋子裡拿出去的東西一一放回原處,重新將窗戶破洞的那一小塊貼上窗戶紙,等屋裡的黑煙都散儘了,再重新鎖上門,他將鑰匙交還給薑父,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院子裡的三個男人,還是該劈柴劈柴,該洗衣洗衣,時間不早了,該做中午的飯了。

院子裡隻剩下一地發出“咯咯噠”聲音的雞在到處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