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父親妻妾成群,生母早逝,她與父親關係淡薄,所以才能毫無顧慮飲下鴆酒。
今世她變了。
如果再發生類似情況,她不會自殺,她要活著照顧姥姥和狗狗。她會終身不嫁。
今世他也變了,身份變了,性格也有些變了,唯獨容貌和她一樣未變。
顧清清坐在海棠樹下的竹椅上,望著月色漸漸淡薄,夜色泛白,天濛濛亮了。
海棠花上的露水滴下來,打濕她長及腳踝的白色睡裙。
長發和睡裙沾了幾片飄落的海棠花瓣,她起身去洗漱,花瓣從發上裙上掉下來。
半夜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一直未睡,中午在學校食堂用過午餐,顧清清抵抗不住困意,趴在教室課桌上,枕著胳膊闔眼,很快陷入沉睡。
睡夢中,她枕著他肩坐在桃花樹上,遙望落日。
金烏西墜,桃花的香氣纏繞鼻尖。
暄風拂過盛開的桃花,一片桃花瓣從枝頭飄下,落在睫毛上,花瓣柔軟的觸感如此真實。
預備鈴聲劃破畫麵。
顧清清驚醒,睡眼惺忪,茫然望著鋪滿陽光的課桌。
身上蓋著什麼柔軟的東西。
顧清清遲鈍醒過神來,起身,蓋在身上的東西滑落,伸手接住,是一件乾乾淨淨的校服外套。
她身上穿著自己的校服外套,這件校服是誰的?
是他的嗎?
顧清清目光從陌生的校服外套上抬起,看見楚衍穿著黑色的襯衣,校服外套不知道去哪了。
果然是他的。
“謝謝。”她淺淺一笑,將校服外套還給他。
校服外套上殘留著她的體溫和氣息,楚衍接過後穿上,被她的氣息包裹著。
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漆黑的深海,很好看。顧清清凝視他眼睛,輕聲問:“楚衍,文藝彙演那天你來嗎?”
唐姍說過,他從來不參加學校的活動。
如果他不來,她就不報名參加了。
她想借著文藝彙演撫琴給他聽。
“你來我就來。”楚衍聲音懶懶的,帶著困意,午休時間他光看著她睡覺了,自己沒睡。
顧清清微微彎起唇角:“那天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