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下閒聊(2 / 2)

天已經快亮了,謝衡之悠悠轉醒,他放血放的有些多,哪怕用靈力補上,一時半會也無法變成血液補回來,他臉色及其蒼白,在月色下,像極了行走在暗處的精靈。

“衡衡用我扶你嗎?”施墨麟道。

謝衡之對這名字有些莫名:“衡衡?”

“那我總不能一直喊你狗娃兄吧,日後我們若一起上街,喊你一句狗娃兄,滿大街的男子都回頭答應不就不好了?”

他的回答有理有據,一時讓謝衡之不知道怎麼接。

可若他日後在大街上喊他衡衡,豈不是也很詭異?

謝衡之卻可以敏銳的察覺到,他與施墨麟來討論這個問題是達不成共識的,畢竟他的想法與南歲會在某個時候……不謀而合。

兩個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奇葩。

想到南歲,下一瞬,一隻白嫩的手中托著一顆丹藥過來,順著手看上去,手的主人正很認真的看著他。

“吃吧,補補。”

這是一顆他熟悉的丹藥,看到下巴就會有些疼。

“……謝謝。”

他這次學聰明了,沒有讓南歲喂他吃,自己乾脆利落的服下,等藥力在經脈中運轉後,臉色比剛剛醒來又好看了幾分。

想想南歲離滄雲劍宗走了還不到五百裡,薛柏給她壓箱底的底牌就都用完了,這茫茫賺錢路,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謝衡之也來到火堆前坐著,火苗在三人臉上跳躍著,他伸手去探探火苗,灼熱的溫度觸及他的指尖才令他失血過多有些冰涼的體溫恢複。

施墨麟往火堆中丟了一塊木頭,濺起零星的火星:“你說閔夫人怎麼會突然躺在裡麵?還有今天出現的器靈,我們又是因為什麼進入朔月內部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你問我?”南歲用木劍擺弄著柴火,這把劍絲毫不畏火燒,反倒越燒越亮。

謝衡之:“……我剛醒。”

“……算了,當我沒說。”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閒散的聊上幾句,插科打諢,成為了日後經曆種種事情後,不可磨滅的回憶。

日升月落,第一抹晨曦自東邊亮起,南歲揉了揉眼睛,指道:“看,日出。”

泰來山上的日夜交替隻是一瞬,在朔月內部,才方知這漫長的日出究竟是如何絢麗。

草屋的門不知何時打開,閔娘的麵貌堪稱潦草,她體內虧空,這些年供她生存的戾氣已經被施墨麟的陣法消散不少,她麵色慘白,抓著門框的指尖透著些白。

是謝衡之最先發現的她:“南歲,閔夫人醒了。”

南歲反應極快,招來木劍就擋在了謝衡之與施墨麟跟前。

她的劍經過一夜的火烤變得更加銳利,朝陽落在劍刃,透著冷白的光。

“你金丹了?”閔夫人眼利,隻看了一眼便發現南歲進階了,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刺人,“喝了謝衡之多少血?”

“半缸。”

南歲大言不慚的胡說八道。

施墨麟戳戳謝衡之,小聲道:“衡衡,真要是喝你半缸血,能把你喝死吧。”

謝衡之:“……彆這麼叫我,有點惡心。”

施墨麟故意,“好的衡衡,知道了衡衡。”

南歲聽著,沒搭理他們兩個人。

閔夫人開門走出來,每走一步嘲諷的話說的更難聽:“你看男子有何用,每次都是你來保護他們,你與我對峙,他們不光幫不上忙,還在你身後竊竊私語,他日你若功成名就,你猜他們會不會搶走你的功勞,抹去你的存在,最終憐憫的給你一個紅粉知己的名頭讓後世所有人都對你徹底改觀?”

“我知道。”南歲也不反駁,順著她的話往接道,“我當然知道所有打不過我的男子都是廢物,可在此刻他們兩個沒有性彆,僅僅是弱者,滄雲劍宗祖訓,鋤強扶弱,以手中之劍護佑天下蒼生,站在他們跟前,乃是出於道義,我問心無愧。”

謝衡之、施墨麟:“……”

雖然他們知道南歲沒有彆的意思,但在此刻,覺得南歲真的罵的好臟。

最終閔夫人站定,看向南歲,“你知道若我們一起,走的將會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嗎?”

南歲挽了個劍花,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極快的脫口而出:“可我堅持要走社會主義道路,我們並非同路人。”

“你在說什麼?”閔娘隻覺得她荒謬。

這念頭在脫口而出後,留給南歲的隻剩一片空白,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這句話的意思,隻能放棄。

“閔夫人,若你要打便打,我不怕。”

二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拉滿,隨時都會一觸即發,閔娘覺得南歲不可理喻,南歲卻始終堅定的擋在施墨麟與謝衡之跟前。

所有人都屏息,端看誰先發難。

“哎呦我說,你們怎麼又要打起來了?”朔月突然出現橫插一腳並挑撥離間,“小閔,你脾氣真好,怎麼還沒把他們全殺了?”

閔娘收勢,對朔月的態度明顯比南歲等人更加反感,她惡聲道:“誰讓你拉我進來的?”

“可我若是不拉你進來,你能被那拿劍的丫頭耗死,她對我……”

朔月回眸,稚童模樣的臉上透著些高深莫測,“可是天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