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笑道:“我敢隻身來找您,自然是可以與您談條件。”
“鬼王手上的幽都冊可查人前世,憑借前世所做善惡定下轉世的命格,泰來山上的姐姐們都是好人,可幽都冊尋常時不出,正巧家母與鬼王是舊識,這個條件,不知道您覺得合不合適?”
閔娘上下打量著他,她深知麵前的這個少年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若泄露出去一點,都能讓整個玄天大陸修真界震上一震,此刻他開出的條件特彆誘人,她似乎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我真是煩死你們三個了。”
扔下這句話閔娘騰空而起,身形輕盈如燕,直直的往神殿那飛去。
謝衡之也緊隨其後,驅動飛行符,跟著閔娘過去。
再說南歲那,大祭司不知道借用了什麼力量,一時竟讓南歲無法攻破他的結界,木劍散發出滾燙的熱意,燙的她掌心破皮,血液被木劍貪婪的吸收,隨後又爆發出劇烈的金光。
金光從神殿下炸開,不少與魔鳥纏鬥的修士都順勢望天。
“這是……好強的劍氣,莫不是薛柏真人出關了?”
劍氣中夾雜的靈氣曾一劍蕩平北境最凶險之地的戾鬼,引得不少沒見如此場麵的百姓跪拜,東境最有名的詩人為他寫詩,繪畫大師也用筆墨記錄著他的英姿,薛柏名動天下,成為了北境最強大的存在。
可二十年前,他卻自請入了滄雲劍宗後山,從此再也沒離開過。
曾見過薛柏揮劍的修士一邊抵禦抵禦著魔鳥一邊道:“薛柏真人更強,這劍氣雖與他同出一脈,卻攻擊不足,倒像是個剛修煉沒幾年的娃娃。”
“嘿道友,你百年前就入了金丹,不如與這持劍之人比劃比劃,看看誰更強些?”
“行了,你們有鬥嘴的空不如想辦法多殺幾隻怪鳥,看看我們到底怎麼樣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下麵的討論南歲一概不知,在她的劍尖再次碰到大祭司的結界時,便覺得被什麼粘膩的東西纏繞住,不停的侵蝕著她的劍氣,南歲愁眉,反手欲拔劍,卻被死死的吸住,不動分毫。
體內的靈氣順著木劍流向大祭司,坐在結界裡的老頭臉上露出猙笑。
“女娃娃,我主的強大你見識到了吧,若你現在可以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把!”
南歲啐了一口湧上來的血:“等你死了我給你磕。”
她不要命的壓榨著丹田中的靈力,金丹在飛快的吸收著四周所有的氣息,她不在拘泥於金係靈力,其他屬性的靈力也都向她湧來,她那顆剛修出來沒幾天的金丹成了無底洞,極快的吞噬著靈力又反哺給南歲。
閔娘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各種顏色的靈力不要錢一樣往南歲體內湧入,也不管她靈脈承不承受的住,隻知道吞食。
“真是瘋了。”
閔娘暗罵一句,同時掐訣,戾氣決絕的打入南歲體內,讓她吸取靈力的動作遲緩了一瞬。
隨後她將戾氣彙入指尖,憑空出現一把劍,切向南歲那把被困住的結界薄弱處。
在戾氣觸及結界的那刻,神殿內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純陰戾鬼?信徒,把她的血肉獻給我。”
大祭司臉色一變:“我主,她可是化神啊!”
那道聲音沒有再回答,之時憑空變出一枚丹藥落在大祭司跟前。
大祭司如獲至寶,連忙接過吞下,丹藥剛一入口,他的氣勢瞬間暴漲,結界也隨之擴大,他揮舞著拐杖便要衝向閔娘。
他的這番動作正好給了南歲時機,南歲一把拔出劍,向後翻身騰空,她將劍在手心劃過,喂木劍飲飽了血後再度向著大祭司攻去。
閔娘一邊應付著大祭司的攻擊一邊還要把南歲拉回來:“謝衡之花了大價錢換我出手,你能不能彆那麼莽,現在的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多少錢。”南歲問道。
“什麼錢?”
“謝衡之給了你多少錢才讓你出手的。”
閔娘:“……”
她突然就意識到了南歲為何這麼問,恨鐵不成鋼的揮袖把她拂遠了些:“你跟你師父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滾遠些,看到你就煩!”
遇到錢就失了智。
南歲被她推開三丈遠,正巧謝衡之趕過來,出手攔了攔才沒讓南歲跌的太遠,南歲反手拉住謝衡之的衣襟拋出問題:“你給了閔夫人什麼好處?純陰戾鬼又是什麼意思?鮫珠可有再跟你通感告知你如何化解這次的危機?”
看清南歲後,謝衡之有些怔楞。
他知曉南歲孤身一人對付大祭司會格外吃力,但他沒想到會如此狼狽。
她衣衫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漬,頭發淩亂,掌心流著血,那雙眼睛依舊沉著冷靜,但眼角流出了血淚,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戰損的驚豔美感,哪怕她如此狼狽,謝衡之也從她身上窺到了那不會停歇的戰意。
謝衡之:“沒給錢,純陰戾鬼比一般的戾鬼要強,鮫珠在克製著朱獳的複生,並未與我通感。”
“好。”
南歲借力起身,重新拿著木劍就要再往大祭司那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