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在內心感謝值拉滿,非常感動並試圖擠出兩三滴淚水,後又覺得大庭廣眾下突然哭有點大腦缺失的感覺,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諾祁從餘鶴背後探出來個頭,悄咪咪地在後者背後比出大拇指的手勢,賀禮剛想回一個,卻被經紀人一個力道推到了餘鶴麵前:
“餘老板,這位是咱公司的演員賀禮。”
被推的主不是很理解,這話是讓餘老板怎麼接呢,實話實說完全不記得公司裡有這麼一個不知道N線的小透明?
但秉著不欺軟但一定要怕硬的美好品德,賀禮還是非常有禮貌地展示一個微笑。
隨後便是一片死寂,誰也不說話了。
場麵一度有點尷尬,最後這段小插曲以諾祁拽著餘鶴離開告終。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景,賀禮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記和諾祁打招呼了,而按規矩,自己似乎也
需要和餘鶴打個招呼。不過既然都走了,也沒有追上去的必要是吧,內心安慰了自己一頓,賀禮心安理得地擺爛。
兩人走後,吳敵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促使他問的第一句就是“祖宗你怎麼知道諾影帝會試鏡男二啊!”,聲音擲地,嚇了賀禮一跳。
不過賀禮還是耐心地開始裝逼:“你知道人與天的區彆嗎?”
吳敵不理解了,為什麼話題轉到了這麼深奧的問題上:“不知道。一個會飛一個不會?”
賀禮咂舌,搖了搖頭,一副但凡有把扇子都已經開始轉了的樣子:“非也,非也,孺子不可教也。”
“那你說說什麼區彆?”吳敵那屬於人類的天生的勝負欲冒出。
“一個以眼看世界,狹隘,一個以廣包世界,宏觀。”賀禮很喜歡做謎語人。
吳敵翻了個白眼:“那我還說一個是活的另一個不是呢,什麼奇怪的道理。”
“怎麼沒道理!”賀禮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大白話一點,就是我和小祁祁很熟,這是他告訴我的,這樣可以理解了嗎?”
啊,原來是自己勇當內鬼啊。
吳敵內心吐槽了賀禮一句玩不起,提前看答案,又不得不佩服賀禮朋友不算多,但一個比一個厲害,不愧是娛樂圈能和影帝諾祁齊名的貴少爺組的二分之一。
鬨夠了,也正巧排到賀禮上場了,吳敵象征性地給賀禮打了打氣,隨後把祖宗一巴掌推上舞台,因為勁有點猛,還給賀禮附贈了一個踉蹌。
麵對評委老師和數個攝像頭,賀禮也不敢搞小動作給吳敵豎中指,隻能看著台下小隊長努力憋笑,在心裡記著小本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向前掃了一眼,想象中的人沒有出現。
評委正中間的座位空著,應該是導演的位置,寫著“許思禮”的名牌擺在座位麵前,卻不見人。
似乎是賀禮來之前,許長時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偷偷溜走了,現在隻留個副導和編劇在這選角。
不用細想,賀禮都能猜到身強體壯許導演突如其來的不適緣由為何。
幼不幼稚,都奔三的人了,還玩小時候騙老師說不舒服,請假後偷偷溜走的戲碼。
跑就跑吧,君子捉人也十年不晚,關於帶球跑的恩怨情仇早晚要報的!
想著,賀禮開始了表演。
“他於風雪中而來,於晴空中離去,他翩翩而來,毅然走得瀟灑。”
舞台的副台部分有配音老師在念稿,稿子是完整的,配音老師一點點往下念,演員選中的片段完全是隨機的,全看配音老師讀到了哪裡。
《今夜時雨》以架空古代為背景,講的是一個京城人儘皆知的王爺,遇見了一位上京趕考的書生,他見書生生得好看,卻貧窮,便想要幫助他,贈予了他一些銀兩,又將書生送到考試的地方。書生最後得償所願,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幾年後京城混亂,王權更迭,王府站錯了隊,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而來執行這一切的人,便是曾經那個書生。
王爺名為“裴伽”,是這部劇的男二,也便是吳敵說過適合賀禮的那個角色,但賀禮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試鏡那個書生。
即興的表演結束,看著副導的表情,賀禮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下場後,吳敵連忙遞了杯水過來:“祖宗你感覺怎麼樣?”
賀禮仰頭喝了一口水:“還可以,我覺得我狀態不錯。”
吳敵不禁誇讚起自家祖宗:“不愧是娛樂圈貴少,小小IP直接拿捏!”
“打住打住!”賀禮擋住了小隊長的嘴:“小心隔牆有耳,我並不想因為這種事再上一次熱搜,頭條寫的那個‘娛樂圈貴少竟口出狂言’,越看越覺得尷尬。”
小隊長表示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我現在讓司機過來,送你回家?”
賀禮思考了一會,擺了擺手:“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我有點事,一會自己走。”
“能行嗎?”吳敵略微擔憂道。
賀禮扶額:“小隊長,我覺得你應該糾正一下你對我的價值觀。我現在呢,是一個年滿25歲擁有自保能力的成年男性,結果還沒出來呢,倒還不至於現在就把我當國寶供著。”
吳敵笑嘻嘻地連答了幾句是是是,但明顯絲毫沒有聽進去國寶的話,國寶便也不說了,拋開了顆棒棒糖丟嘴裡。
“那你注意安全,遇到大咖咱就儘量繞著走,人家排場大咱惹不起!”大概是司機到了,吳敵無意義地囑咐了賀禮兩句,便離開了。
賀禮聽這幾句話聽得耳朵都快出繭了,心想哪有那麼多內娛高貴人能被你碰到,漫不經心地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