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少乾好笑地抬手,撐住他的腰。
鐘采嘴角微抽,說出自己的要求:
“平日裡我二人在內院,仆婢不可進入打擾。”
他倆情比金堅——兄弟情也是情。
外人彆想摻和。
“性子要老實。”
少說話多做事。
到目前為止大概都是能接受的,並沒有任何一位退出。
最後,鐘采開大了,表情很嚴肅,顯然相當認真。
“最要緊的是絕不能讓少乾不高興。”
“少乾有一分不高興,我就有十分不高興,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阿達目光微動,沉聲承諾道:“鐘丹師請放心,倘若他們叫你不滿意了,隻管退回到屬下手裡,必然不會礙你的眼。”
鐘采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多謝了。”
這番對話一出,五個美人,直接走了仨。
留下的二人裡,水紅裙子的明豔少女態度很恭敬,也沒有弄出什麼嬌態來,規規矩矩的。
“婢子會烹飪,尤其擅長做點心,也知道幾分藥理,會幾樣藥膳。懇請兩位收留。”
另一邊,水綠裙子的女裝大佬依舊像個嫵媚的少女,但目不斜視的,同樣老老實實。
“婢子在縫補繡活兒上還有幾分能力,懇請兩位收留。”
阿達取出兩張死契,交給了鐘采。
鐘采接過一看,規格很正常,水綠裙子的女裝大佬叫碧岑,水紅裙子的婢子叫巧葒,今年都是十七歲,他們在十四五歲的時候開啟神魂秘藏,都是黃品下等的資質。
阿達沒再多留,帶著其他美人離開了這個小院。
人走後,鐘采一邊把死契交給鄔少乾查看,一邊故意對他抱怨起來:“老鄔,在你爹眼裡,我難道長了一張好色的臉?男男女女的是真不怕耽誤我煉丹啊,我這可才會煉製補氣丹呢。”
鄔少乾看過死契,塞回給鐘采收好,說道:“除了體貼你外,還試探你的定力,所以送來的都是皮囊好的。而他們資質都很普通,就算你都留下了,也用不著心疼。”他彈了鐘采的額頭一下,又笑話他,“哪怕你日後貪戀美色不知上進,以你現在的實力也是值得這些的。”
鐘采見鄔少乾沒在意這事,心下微鬆,就吩咐起新來的兩個仆婢來。
“碧岑就隻管做衣裳,少乾每月都得有新衣,要最好的,需要什麼料子列出來上報,我會批給你銀錢去買。”說到這,鐘采瞥一眼這個毫無違和感的女裝少年,嘴角又抽了抽,“做仆從還是做婢子,隨你自己。”
碧岑訝然,連忙應道:“是。”
鐘采又吩咐巧葒道:“以往藥膳是分配給周林的,你以後跟他一起,誰手藝好就誰做。此外每日的點心要備上不同的,最好是把藥膳融入點心裡,味道好些,能方便吃用。怎麼做,給誰做,你自己去問周林。”
巧葒也立即說道:“是。”
鐘采想了想,最後吩咐道:“行了,你們怎麼住去問向霖。非得進內院之前必須通報,我和少乾在忙的時候就報給向霖。”
碧岑、巧葒自然連聲再應。
鐘采就沒再管他們,拉著鄔少乾回內院去了。
向霖從角落裡顯出身形,讓苗花苗葉、周林董金分彆搬到一起,再讓新來的兩人各住一間。
眾多仆婢都沒有異議,紛紛忙活,彼此熟悉。
碧岑幫著巧葒收拾東西,在不經意對視的時候,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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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在同一個地方被培養出來的,並不在同一個班子,隻算是認識。
像他們這樣的人要麼出身窮苦被家人賣了,要麼是被搜羅的孤兒,要麼父母就是仆從……都是很小就進了鄔家,受到鄔家的教養之恩,長成了也得任由鄔家安排。
“巧”字一批的美婢、“碧”字一批的侍僮資質都隻是剛入黃品,所以列為第三等,不比玄品資質的頂級仆婢那樣有諸多選擇,發展好的甚至有機會做正妻或是入贅,得到跟鄔家族人一樣的待遇。
這次阿達管事要一批容貌出眾的男女去給一位丹師挑選,自然很多美人願意,碧岑和巧葒考慮到侍奉好了有機會得到丹藥賞賜,也加入其中,又因姿色上等順利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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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岑輕聲道:“鐘丹師對少乾公子如此深情,你我日後定要將少乾公子放在重中之重,萬不能有絲毫怠慢。”
巧葒也鄭重說:“千萬彆急著冒頭,也彆去兩位主子麵前礙眼,隻管守著本分。時日還長著呢,總能叫兩位主子看見咱們的忠心。”
——兩人都沒想到自己苦練的手藝反倒有了用處,要是努努力,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兩位主子的心腹,這不比給人暖床強?
碧岑笑道:“一同儘心辦事。”
巧葒也笑應道:“正該如此。”
兩人很快商議起來,比如先給兩位主子做什麼衣裳、需要什麼料子;做什麼點心、備什麼膳食、要什麼食材……說著還取出紙筆小心記下,又寫寫畫畫、增增減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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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角落,一道難以察覺的灰色人影閃過,快速地進入內院。
鐘采聽完向霖的稟報,點頭道:“安分就好,隻要他們儘心辦事,月例上不要虧待了。”
向霖恭聲應了,又閃身離去。
鐘采回頭看向鄔少乾,笑吟吟地說:“老鄔,還陪我去煉丹?清理丹爐、處理藥材之類的,全都要靠你啦!”
鄔少乾調侃道:“嘖嘖,可真得讓人瞧瞧,咱們天賦非凡的鐘丹師,原來是這麼個懶蛋。”
鐘采扯著人往修煉室走,得意洋洋地說:“瞧就瞧唄,我怕啊?隻要我能煉丹,誰管我懶蛋不懶蛋!”
鄔少乾沒好氣地輕拍他的後腦。
鐘采甩了甩腦袋,反正不疼。
鄔少乾無奈道:“在新丹藥煉成前,藥材還是得自己處理,等你手熟了再交給我。”
鐘采嘿嘿笑:“放心放心,我可不拿這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