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捱了半天,實在不行,給鐘深發消息,讓他上來陪自己去洗手間洗漱。
結果鐘深看恐怖片看得太入迷,半天都沒回她消息,盛喬又給他打電話,這回倒是接的快,壓低著聲音跟做賊似的:“怎麼啦?什麼事還打電話啊?”
“你上樓來一下。”
“什麼事啊?我這正看到精彩部分呢!”
“你上不上來?”
“……好好好,來了。”
掛了電話,盛喬長舒一口氣,拿皮筋把頭發紮起來,房門很快被敲響,她小跑著去開門,抱怨:“就知道看恐怖片,恐怖片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假的……”
沒說完的話卡在嗓子眼,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門外的霍希。
“你……怎麼你……”舌頭都打結了,好半天才捋順:“怎麼是你?鐘深呢?”
“他在看電影,走不開。你怎麼了?”
盛喬在心裡把鐘深罵了個狗血淋頭,麵上笑嗬嗬的:“沒,沒怎麼,沒什麼事,你下去吧。”
霍希打量她幾眼,似笑非笑,“知道都是假的還怕?”
盛喬發懵:“什麼?”
霍希搖了下頭,“不是要洗漱嗎?走吧。”
盛喬:“……”
不,我沒有,不是我。
走了兩步,見她還站在原地,淡聲道:“快點。”
盛喬唰一下抬腿,忙不迭衝了過去。
她住的房間沒有單獨的衛浴,一直都和馮微共用這個公共的洗手間。霍希杵在門口,環胸抱臂,身子斜斜倚著門框,隨意打量。
盛喬擠了牙膏,開始刷牙,這下倒不怕透過鏡子看到女鬼了,鏡麵反射出霍希的身段,被暖色的燈光一照,覆了盈盈一團光。
嗚嗚嗚,媽媽,我愛的那個人,他在發光。
霍希冷不丁回頭,透過鏡子和她對視:“你還要含著牙膏多久?”
盛喬一抖,拉回花癡的神思,低頭飛快刷牙洗臉,一氣嗬成!
彈幕裡的觀眾一言難儘。
盛喬上樓之後直播就切了分鏡,但過來看她的人不多,直到霍希突然離開主畫麵,進入到盛喬的直播房間,大批觀眾和希光都跟了過來。
【畫麵引起嚴重不適】
【洗漱還要找人陪,她以為自己是三歲小朋友嗎?】
【實至名歸的狗皮膏藥】
【哎,都怪寶貝太紳士,這份溫柔盛喬哪裡受得起啊】
【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想被霍希陪著洗漱】
【明人不說暗話,剛才盛喬打電話叫的是鐘深,是你家霍希自己要求上來的,這也能怪到盛喬頭上?無語了】
【我喬剛才明顯就是被恐怖片嚇到了,臉色都變了。叫朋友來陪她不可以嗎?叫的又不是霍希,你家自己上去的,現在還反咬】
【路人,霍希夠紳士,盛喬也沒錯,兩家能不撕嗎?】
【撕她?她還不配。】
【不配就閉嘴,是不是還要我們三跪九叩叩謝皇恩啊?】
【我就不明白了,幾個嘉賓目前朋友式的相處挺好的啊,鐘深想看電影讓霍希上來怎麼就不行了?盛喬害怕霍希在旁邊陪陪她怎麼就不行了?】
【就是不行!不想看見盛喬和霍希同框,不想盛喬沾染到霍希任何一點點,連話都不想看見他們說,滿意了嗎?就是討厭盛喬,忍著吃蒼蠅的惡心在看她和霍希的互動,我還不能抱怨兩句了?】
【盛喬到底什麼時候解約然後滾出娛樂圈】
【等她滾出娛樂圈那天,我要請個舞獅團去霍希工作室外麵敲鑼慶祝】
希光對於盛喬的厭惡憎恨,那真是深入骨髓了。
洗漱完畢,盛喬回房間,霍希緩步走在後麵,經過門口時,淡聲道:“早點休息。”
“嗯!”她抿了下唇,又輕聲說:“霍希,晚安。”
“晚安。”
回到房間,方才的恐懼感已經消退不少,盛喬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用帽子蓋住攝像頭就關燈爬上了床,然後戴上耳機打開了手機。
離線緩存裡都是霍希的演出視頻。
她關了燈,點開上次演唱會的飯拍視頻,美滋滋地看起來。什麼鬼啊怪的,統統不存在,霍希就是她最大的保護神。
明明如今換了種身份,天天都能待在霍希身邊,能看見他,能和他說話,可此時看著視頻裡舞台上那個發光的人,她卻覺得,這才是離他最近的時候。
不用掩藏,不用壓抑,這是她最喜歡的人,而她隻是他的粉絲。
這才是最好的距離。
如今成了盛喬,連喜歡都要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