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珮吃午飯的時候和聶冠卿坐到了一起。
她聞到了男生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像是桂花的香味。
一個男生,洗澡怎麼還用花香沐浴乳?這麼香。
曲珮心不在焉地夾了幾塊肉放到了碗裡。
聶冠卿看見曲珮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好笑地說:“曲珮,你再不夾菜,下午就要餓死你了。”
這家民間小飯館的菜還彆有一番風味,有一種當地的特色,而且分量很足。
不過就是菜有點辣,哪怕是自認為能吃辣的曲珮都有點難以下咽。
曲珮這才發現一桌子的人包括她旁邊的餘霞,和幾百年沒吃過飯的人一樣,筷子動得飛快。
剛端上來的小炒肉一下就不見了肉,隻剩下滿盤的辣椒。
曲珮有點懷疑人生。
這一個個的,什麼情況?
服務員小姐姐又端上來了一盆生蠔和扇貝,曲珮剛想站起來伸筷子,就見下麵伸過來的一隻手,碗裡多了兩塊她要夾的。
男生靠在椅背上,朝她笑了起來,語調懶洋洋的:“看什麼?還不快吃,放心,我筷子還沒動過。”
曲珮的眼睛緊緊看著聶冠卿:“你催我吃自己不吃?”
雖然聶冠卿不太吃早餐,但其他時候一日三餐還算規律。
這麼久了還沒動筷子其實主要是因為聶冠卿不太能吃辣,看見每個菜碗裡幾乎都花花綠綠的一片辣椒,有點下不了筷子。
聶冠卿在曲珮的注視下不得已慢條斯理地夾了塊辣椒,結果剛放在嘴裡,差點沒顧得上餐桌禮儀吐出來。
怎麼這麼辣!
聶冠卿不想丟這個臉,麵不改色地把辣椒咽了下去,然後喝了口茶。
曲珮這才咬了口貝殼上的肉,貝殼上的粉絲跟著也滑入嘴,細膩的味道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至於碗裡的生蠔,曲珮咬了一口,覺得還是扇貝樣的海鮮好吃。
這一餐吃得杯盤狼藉,桌上就沒一個還有遺留的菜碗,完美詮釋什麼叫空盤行動。
每個人麵前的桌上的骨頭和垃圾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聶冠卿麵前就顯得格外乾淨,除了幾個蝦殼和排骨,幾乎沒什麼垃圾。
“你怎麼才吃這麼點?”曲珮幾乎是在沒菜的時候停的筷子 ,抬眼的時候就發現聶冠卿麵前的桌子和他們差彆到底有多大。
聶冠卿裝作不在意地喝了口茶,差點露餡。
怎麼空了?
哦,剛喝完忘記裝茶了。
他放下茶杯:“沒有啊,我吃得挺多的,就是不喜歡咬骨頭。”
曲珮默默移開視線。
她怎麼覺得聶冠卿是辣得不想吃?
她雖然沒抬頭,但茶水碰撞瓷杯的聲音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這裡的茶帶著點草木的清香,淡淡的甜夾著些苦味,她都是慢慢喝的。
南撫的人都是無辣不歡,少有不能吃辣的,所以曲珮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不怎麼能吃辣的。
餘霞其實還可以,就是那個燒烤上的辣椒粉太辣了,哪怕是她,都有點受不住。
看不出來,曲珮還以為聶冠卿在吃辣方麵還可以誒。
眾人在大巴上休整了一下,然後在本市的一座山麵前下了車。
青倉的山峰聳入雲霄,雲霧環繞在周圍,綠意帶著涼意撲麵而來。
曲珮來之前就大致了解了一下行程,做了下準備。
本山名為萬壽山,山上有座廟,叫萬壽廟 ,不過廟裡可不止求長命百歲,姻緣,子孫,富貴什麼都能求。
考慮到他們還是學生,願意爬的就一起去山頂看看,不願意的在半山腰停下來就好了。
曲珮剛邁開步子還沒走多久就被餘霞拉住了。
餘霞一臉“呼吸困難”的表情,語言浮誇:“我要不行了。”
曲珮有些無奈,看見聶冠卿的步子一點沒小,轉眼就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沒好氣地回餘霞:“你能不能彆和八爪魚一樣掛我身上啊?”
餘霞又開始了她的哭技表演(當然是假哭),吼得可大聲了。
曲珮一臉無語地看著她,忍住一腳把人踹下去的衝動,拉著餘霞往上走。
越往上走涼風越是提神醒腦,把下午的睡意全部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