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時見鹿:你有沒有想過讀什麼大學什麼專業。
暮靄沉沉楚天闊:嗯,暫時沒有,但我應該會考出去看看。怎麼突然問我這個?那你有沒有想去的城市?
如果說曲珮現在想去哪的話地方不多,青桐是她想去的。
她想看看那個遠方的他所在的城市,他現在生活的地方。
問聶冠卿這個問題主要是因為這個暑假她就想再回去雲城,也幫聶冠卿許個願望,但她不希望他知道。
林深時見鹿: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那邊不知道乾嘛去了,回複消息也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暮靄沉沉楚天闊:哦。
暮靄沉沉楚天闊:你選文還是選理啊?
林深時見鹿:理。
暮靄沉沉楚天闊:行。
暮靄沉沉楚天闊:還有個問題,你最近長高了沒?有沒有好好吃飯?
林深時見鹿:你自己按時吃飯了嗎?
暮靄沉沉楚天闊:是我先問的你吧?你怎麼又問起我來了。
林深時見鹿:高了五厘米。所以你到底按時吃飯了沒有?
暮靄沉沉楚天闊:好吧,沒有,最近心情不好。
暮靄沉沉楚天闊:不過現在心情挺好的了。
林深時見鹿:你自己注意一點,彆不吃早餐。
暮靄沉沉楚天闊:好。
曲珮所不知道的是,其實聶冠卿過得其實也不是很好。
一個月回一次家,可是每次回家他都覺得自己像一個外人,像是個局外人,看著局內人和和睦睦一起有說有笑,頭頂頭落下來的溫暖的燈光都覺得刺眼。
但這都還好,畢竟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而且青桐這邊嗜好偏辣,麻辣香辣都是家常便飯,但是聶冠卿一直不太能吃辣。
所以每次看到食堂連青菜都放了辣椒,一層一層的辣椒油,又辣又鹹,就不太想吃。
於是他隻能儘量在學校裡買點麵包吃,等他把學校吃膩了之後,他就不那麼想吃東西了。
有一次他被人拉去食堂一起吃飯,那個人幫他點了他們學校眾所周知最搶手的菜——辣子雞。
他看著對方一副快誇我的眼神,差點沒一句“沃日”罵出口。
這可是他們學校最辣的菜,學校大部分人都能被辣得猛灌一瓶水的那種。
聶冠卿那次還是吃辣幾口,忍著滿嗓子的辣意,沒吃幾口菜,飯就見底了。
重要的是他中午還沒怎麼吃,胃裡其實有點空,現在一下突然吃得太辣,然後晚自習不出意料地肚子疼,胃也火辣辣的。
聶冠卿每天的生活就是在糟糕與糟糕中行,學校的菜幾乎不能吃,東西放在寢室還總是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直到有一次大晚上他起來上廁所,在廁所裡看見了一隻毛茸茸的生物,刁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從他旁邊躥了出去。
真是沒救了。
難怪他們寢老是丟東西。
有時候聶冠卿晚上躺在床上也會有點失眠,有時候會想起他在江城呆的那些日子。
想起曾經班上一口一個“卿哥”,勾肩搭背的同學,想起那個總是互損的同桌曲弦,還有在他生活裡出現時間不長但是總是很溫暖的曲珮。
其實之前在江城的有些時候,他會突然很想要抱抱曲珮。
那天曲珮折回來看他的時候,他其實就想抱抱她了。
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下手。
但是現在,他真的很懷念那個雖然人不大,但是像個小大人的曲珮。
他真的很想出現在她麵前,然後索要一個擁抱,哪怕隻是一觸即分也好,他想要從她身上汲取一點點溫暖的溫度。
那個會提醒他吃早餐,會給他棒棒糖,會幫他在運動會上加油,會很認真寫策劃案的小烏龜,一想到她現在已經不在身旁了,他會有點難過。
他其實不喜歡吃糖,但是他現在教室裡卻放了一盒的棒棒糖,有事沒事總拆開糖紙把棒棒糖放嘴巴裡咬幾下。
有時候會他偶然拿到一根葡萄味的,然後他就會有點懷念。
懷念很久之前在大巴上發生的故事,想起那個令人懷念的研學裡曲珮對他的關心。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他畢竟也沒喜歡過彆人,隻是覺得,曲珮也許是他記憶裡最特殊的那個,儘管現在他離開這麼久,他們的聊天依舊沒有斷過,比他和曲弦互損的聊天記錄都不知道多了多少。
他不是個矯情的人,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有點想曲珮了。
有一天晚上他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忍不住發了條語音給曲珮:“曲珮,我有點想你了。”
但那時候他其實真的很困了,發過去的語音也模糊不清,隱隱約約隻能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
曲珮第二天發來了一個“?”。
聶冠卿自己聽了一遍發過去的錄音,自己也鬆了口氣。
然後無奈地笑著回了曲珮的信息——“沒事,不小心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