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緣這天和舍友劉燕含走路上,頭頂太陽大得照死人,但是商緣和劉燕涵一個塞一個懶,根本不想打傘,走在一群打著傘的人裡頭還比較顯眼。
“話說,哎,可惜了,那個上學期期末時候碰見的男生有印象沒有,人挺好,挺純情的,就是太純情了,好玩,不敢下手。”劉燕涵唏噓,“感覺根本無法想象我們兩個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然後我就把他刪了。”
商緣懶洋洋地開口:“你不是之前還一直說想嘗嘗姐弟戀什麼滋味嗎?”
劉燕涵笑笑:“你還不了解我?我打嘴炮呢,再這麼下去,隻會影響到他的生活,我還沒有接受彆人那麼乾淨的喜歡的能力,我現在也沒有愛人的能力,一刀兩斷,挺好的。”
商緣最開始對這段話也沒怎麼上心,聽到後麵這句話,突然想起那個雨天雨傘裡,男生溫柔彆過她的碎發:“姐姐,如果實在不接受也沒有關係,如果姐姐需要時間接受,我可以等。”
商緣覺得自己還是太渣了,她應該給對方一個確切的回應,在接受和把對方刪掉裡做……
男生撐著一把傘,就這麼站在陽光底下看著她,眼底浮動著笑意,淡淡的,不動聲色卻像是一聲雷在商緣麵前炸裂開來。
商緣其實很少能清楚看見對方的正臉,有身高原因也有不刻意關注這些的原因。
商緣眨了一下眼睛,心說這男的是不是長得過於好看了點?姿色擁有的過頭了吧?上天能不能公平點了?
……
商緣再次收到嚴蒿的信息的時候人在商店挑皮筋。
[嚴蒿]:前幾天去看了小學數學老師,她說她也想你了,問你今年怎麼沒回,過年左右的時候一起再去看看老師?
商緣以前初中的時候看小學對他們很好的數學老師都會約嚴蒿一起。
數學老師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女老師,在小學的時候對他們很照顧,商緣很感激她。
商緣看了眼手裡兩根除了顏色其它都一模一樣的兩根皮筋,笑了笑。
原本以為這輩子,這件事還沒這麼容易翻篇的來著。
商緣不多想地委婉拒絕了。
[無緣]:再看吧,不一定有時間。
商緣去前台付款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你怎麼來了?”
餘初河目光輕輕掃過商緣手裡的皮筋:“想找你,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問了你舍友,你舍友說你出門買東西了。”
商緣默許著餘初河就這麼明晃晃闖入她的生活,儘管她還不那麼相信愛情,但是她想試試。
不管結果如何,她不後悔,就算撞了南牆,再回頭也不遲。
“嗯,”商緣抓過了餘初河的手,把手裡藍色的皮筋套了上去,“我之前高中的時候想著,要是以後大學談戀愛了,也要像班上那群膩歪的情侶一樣,往手上整一堆皮筋來宣誓主權,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餘初河目光閃了閃,露出一個帶著笑窩的笑:“姐姐,沒名沒分的,不好吧?”
商緣還抓著餘初河的手:“怎麼,沒名沒分就不願意了?”
餘初河低頭用左手撥了撥右手上的天藍色結繩皮筋,右手霸道地向商緣的手反扣了過去。
“願意,你可以用這根皮筋套著我,永遠。”餘初河低著頭,微微把下巴放在商緣的頭頂,輕輕蹭了一下。
商緣當然知道這家夥會說情話,天生娘胎裡就帶著的天賦點,沒辦法,她還就是吃這套。
永遠不一定可能,但是聽著高興就行,管它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乾嘛。
這時候餘初河又開始假惺惺的客氣了:“姐姐,你的另外一個皮筋我幫你帶上?”
“你戴啊。”商緣把粉色的皮筋塞到餘初河手裡。
餘初河接過皮筋,抑製不住嘴角上揚,然後給對方戴上了同款皮筋。
商緣看著對方溫柔的動作,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在高中圖書館不知道哪本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
人生就是一個身邊人不斷被替代的過程。
曾經她想和一個人戴上一樣的皮筋,但是現在她想要餘初河永遠不摘下她的皮筋。
但是她覺得替代這個詞不好。
人生應該是,重要的人一直在身邊,而最後會有一個人,取代所有疤痕,取代以後的無名氏,站在自己身邊。
“姐姐,我親你一口可以嗎。”男生低著頭,幾乎算是在咬著商緣耳朵說話。
商緣無奈點頭,說著嫌棄的話人卻不躲:“你想親就親,彆靠我這麼近說話。”
今天餘初河生日,她不殺生。
“姐姐,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餘初河的文下落之前還要問一句。
商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好不要名分的?”
“我這個人比較貪心,容易得寸進尺,姐姐千萬彆太寵我了。”商緣這次看清了餘初河的眼睛,眼裡是她,還有不可掩蓋的,洶湧澎湃的,欲/望。
“我寵我樂意。”商緣說完,就感受到了毫無保留的陰影完全遮蓋住了她,唇上有溫熱的觸感和對方濕漉漉的呼吸。
她聽見兩個人的青澀的接吻的衝撞聲,沒有保留,毫無技巧,全是情感的碰撞。
她承受著,也主動著,既覺得危險,也覺得美好。
秋風闖過兩個人交疊中為數不多的縫隙,又驚起一片鳥雀蟲鳴。
秋天了。
一片火紅的喬木葉下落,在彼此靠近的一浪高過一浪的心跳聲裡,他們接吻。
秋日最有溫度的風路過,盛似烈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