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朝微微一怔:“知道什麼原因嗎?”
助理:這可難倒我了。
李瀟是母胎單身,完全不懂女人的心理,但他父母感情恩愛,他回想了一下他們的相處模式,想到一種可能,“也許是您突然要出差,卻沒提前告訴您太太?女人都需要安全感的。”
謝以朝皺起眉,垂眸深思。
他以前從沒有出差跟陸溪報備的習慣,她也沒生過氣。
但那時候已經過去許多年,她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他都不得而知,或許真的是沒有安全感。
他耐心地問:“有辦法補救嗎?”
李瀟有些吃驚,他給謝以朝做助理四年了,第一次和他談論非工作的話題,難怪他的新太太那麼厲害,原來是有底氣啊。
他想了想說:“送禮物,再哄哄她,以後經常報備,有時間多陪陪太太。”
參考他爸媽的情況,這樣一般就沒事了。
謝以朝沒做過這些,他平常多跟生意夥伴打交道,那個圈子裡,男人會給自己的太太,或者是外麵的女友買禮物,給錢,買房買車,但不會報備,哄人或者花時間陪伴。
有些則是各玩各的,不是什麼秘密。
他並不向往那樣的狀態。
謝以朝拿出手機,撥通陸溪的電話,神色淡然地將手機貼到耳邊。
這個號碼他隔一段時間就會撥一遍,定期充話費,雖然知道可能性很渺茫,但他不確定她會不會再用這個號碼。
提示音響了幾聲,那邊一直沒接。
謝以朝麵無表情,內心在組織語言,忽然電話接起來。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見陸溪有些著急的聲音:“有事?給我發消息,不說了我急著出門教訓小兔崽子!”
說完就掛了電話。
謝以朝:“……”
他放下手機,俊顏神色淡然,映在車窗上,不由得失笑。
看起來他的太太好像並不需要他哄?
**
半小時後,陸溪坐在謝以朝給她準備的專車上,來到一家咖啡廳。
車前麵坐著兩個保鏢,其中一個兼任司機,這兩人是謝以朝指派給陸溪,專門負責給她開車,以及保護她。
“他就在這裡?”陸溪麵無表情,看著路邊那家小店。
這裡距離明禮中學不到五百米,很多學生模樣的人出入。
司機開口:“是的,和幾個同學一起,在二樓包廂裡,少爺不肯去醫院,好像還在跟人喝酒。”
?
這裡到底是咖啡廳還是酒吧?
陸溪皺起眉,神情很不悅,卻有種特彆地冷靜感。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她的表情,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謝以朝。
不愧是兩口子,不高興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隻可惜她隻是繼母,小少爺那麼叛逆,連先生有時都搞不定,才不會乖乖聽她的話。
他下車為她拉開車門,兩個保鏢都要跟她一起上去。
陸溪:“你們留在車裡,我自己上去。”
語氣不容置疑。
兩人麵麵相覷。
陸溪冷冷地再度開口:“半個小時後我沒下來,你們上去把他綁去醫院。”
這叫先禮後兵。
好好說話不聽,就彆怪她動用武力。
In’s咖啡廳二樓。
店內全是網紅式裝修,是明禮學子平時最常打卡的小店,二樓環境私密,還有包間,一小時五十塊,在裡麵抽煙喝酒乾什麼都沒人管。
包間裡有沙發,謝珩逃課就愛來這睡覺。
隻是這回多了些人,吵得他心煩。
“珩哥,我們打聽到了,那幾個是三中的。”
“敢來我們明禮惹事,老子明天去揍得他們下跪!”
謝珩皺起眉,他頭上帶傷,被人用磚塊砸破了個口子,他簡單擦了血,現在腦袋還有點暈暈的。
臉上挨了一下,手上也有傷,他麵無表情靠在沙發上,誰都懶得搭理。
想起剛才他就覺得丟臉。
他一挑五,雖然打得有些被動,但他也沒落下風,對方踢了他幾腳他都還回去了,一拳打得其中一人眼淚都飆出來了。
正打得爽,突然衝出來幾個保鏢,三五下把那幾個人按倒,還要送他們去派出所。
“……”
簡直丟死人了。
他臉疼,比頭上挨那一下板磚更疼。
“都給我滾!彆跟著我!”他趕跑了那些保鏢,拒絕跟他們去醫院。
他真的不懂。
到底什麼時候他爸才能彆這麼管著他?他不是小孩子了。
在他小時候,最需要人陪伴的年紀,謝以朝永遠不在他身邊,他缺席他的生日,在他的家長會上遲到,他在學校惹了事,謝以朝就給學校捐樓來擺平……
可能他覺得這是在關心兒子,謝珩自己不認為。
謝珩臉上陰晴不定,用力踢了下桌子:“都閉嘴!吵死了!”
幾人頓時噤聲。
謝珩不耐煩地皺起眉,凶巴巴地要趕人,包廂門忽然被推開。
陸溪出現在門口。
她看一眼謝珩,他坐在一群人中間,前額有個傷口,單腿踩在桌沿,神態囂張到欠揍。
“謝珩,跟我出來。”陸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
少年眉頭擰得更緊。
“你來乾什麼,還嫌我不夠煩嗎?”謝珩胸口起伏,“出去。”
陸溪沒理他。
她徑直走進來,走到謝珩麵前,伸手打掉他擱在桌上的腿,“坐沒坐相。”
包間裡其他人都一臉茫然。
這誰?沒見過啊,怎麼這麼拽?
陸溪眉眼十分出眾,化著精致的妝,氣質清清冷冷的又很從容,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人。
鵝蛋臉,杏核眼睛,菱唇上是車厘子色的唇釉,白色小西裝配修身牛仔褲,有種介乎青春與成熟之間恰到好處的感覺。
而且,她長得跟謝珩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