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挑起了謝珩的負麵情緒,奪取幸運值30點。】
【加油!還差20點,宿主可得到“女神的青睞”buff。】
那種冷冰冰的機械音,聽得陸溪不寒而栗。
不管這是什麼,一定是對謝珩有害的。
她一早就想過,謝珩雖然脾氣大,但打架下手是有分寸的,就像剛才,他抓著周文遠,卻沒真的揮拳上去,陸溪看過他過去的檔案,每次打架,幾乎都是被人挑釁才動手。
他給謝珩當家教,這段時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會結仇那麼深,讓謝珩把他打成重傷?
剛才趕來,她在窗外聽到了幾句,周文遠說的話看似沒問題,細想卻不對勁,簡直像是故意的,專挑那些能激怒謝珩的話來說。
那個係統音,奪取幸運值什麼的,是不是就相當於人的運道?
古人講究一命二運,命再好,運道差了也會倒黴,或許……這就是謝珩早死的真相。
不管周文遠這個係統是什麼,總之得先讓謝珩遠離。
她讓他上樓,可熊孩子不聽話,還跟她頂嘴,威脅要離家出走,簡直氣得人頭痛。
陸溪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裡頭有根筋扯著,一跳一跳的。
蠢鵝子可真讓人操心。
“阿姨您沒事吧?”周文遠的表情十分關切,“能不能請您彆跟謝珩生氣,他雖然衝動,但人不壞,我不介意的。”
又來了。
謝珩攥緊拳頭,真想把他拎起來扔出去。
每次來他家裡,總是這麼惺惺作態,在他爸麵前裝模作樣,好人都讓他一個人做了。
也是,大人就喜歡他這樣的,他爸是,她想必也不例外。
接下來她肯定要誇他懂事,讓自己跟他學習吧。
謝珩嗤了聲,那張青澀的英俊臉龐寫滿不屑,眼神卻還是難過。
根本沒人會站在他這邊……
“我介意。”陸溪冷聲開口,看著周文遠,“小珩是我兒子,我當然知道他不壞,不需要外人挑撥離間。”
謝珩一怔。
怎麼會?她在維護他,懟了周文遠,還翻了他一個白眼?
他不會是聽錯了吧……
周文遠都呆住了,她的反應跟他想象中怎麼不一樣?
她是繼母,應該很討厭前妻的兒子才對啊。
謝珩是個藏不住情緒的,剛才還一臉幽怨,此刻被誇,就像被摸了頭的狗子,眼神立刻神氣活現起來。
陸溪冷冷睨著他,語氣不善:“謝珩。”
“……”小少爺樂了沒兩秒,拚命壓住上翹的嘴角,“乾嘛?”
“把衣服撿起來,穿上,要是感冒了你就去車庫住。”陸溪說著,又揉了下頭,越來越不舒服了。
謝珩:“哦。”他嘴上不樂意,心裡卻美滋滋的。
陸溪今早起來,就感覺胸悶,剛才在花房裡小腹也不舒服。
肯定是被逆子氣的。
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就像那天被汪玲吵到了,謝珩心裡慌了一下,也沒好意思頂嘴,悶頭悶腦地撿起衣服,老實穿上。
他看著滿屋子人,眉頭擰得很凶。
“管家送客,不是我家的全都趕走。”都是他們,又要把她給吵暈了。
謝珩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還要給她帶幾次炸雞才能扯平呢。
阮甜半天沒等到謝珩一句軟話,哭得梨花帶雨,“謝珩你還沒給我道歉……”
話音未落,陸溪忽然扶住沙發坐了下去,她垂著頭,彎腰,兩隻手揉著腦袋,很難受的樣子。
管家趕緊上前要看她情況。
卻有一個人比他動作更快。
謝珩猛地一下衝過去,坐在陸溪旁邊,表情緊張到乖巧,聲音輕輕的:“你怎麼了……沒事吧?”
陸溪心裡歎了口氣。
真煩,偏偏這時候例假要來了,比起她正常的周期提前了半個月!
而就在這時,謝以朝回來了。
那輛黑色座駕開進庭院裡,謝以朝從車上下來,透過客廳落地窗,就看見裡頭一副亂糟糟的場麵。
家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等走進彆墅裡,謝珩將脫下的外套交給傭人,又聽見了哭聲。
?
這是在乾什麼?
謝以朝不喜歡吵鬨,何況,現在家裡情況特殊。
他看一眼傭人,語氣不悅:“太太還在家,你們怎麼讓人吵成這樣?”
傭人趕緊解釋:“是小少爺的同學們,剛才讓他們走非不走,太太都讓他們吵病了。”
謝以朝沉下臉,邁開長腿大步走進客廳裡。
謝珩一抬頭,就見他爸回來了,其他人也都愣住。
就連阮甜都停了下來。
“先生您回來了,”管家是個清醒的,立刻走上來說重點,“太太不舒服,我正準備叫黃醫生來。”
沙發上,陸溪軟著身子靠在上麵,小臉蒼白,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謝以朝想到了那晚,她被人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也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人抱起來,看清楚樣子,又握住她冷冰冰的小手,他發現,竟然跟從前的觸感一樣。
那時的陸溪,虛弱得像是隨時會再次消失。
想到這裡,謝以朝心中忽地一緊。
他麵沉如水,走到沙發邊,微微彎下腰,半摟住她,另一隻手背貼住她額頭,低聲問:“哪裡不舒服?”
陸溪睜開眼,有些嬌氣地眨了眨眼,“沒什麼,陪小珩同學們說了會兒話,他們都好活潑啊,我有點累了。”
周文遠推了推眼鏡,抱歉地說:“是我們太不懂事,打擾到阿姨了。”
真能裝啊。
謝珩好想學陸溪那樣翻個白眼給他。
而謝以朝更乾脆,眼睛都沒抬一下,冷聲吩咐:“送客,以後家裡不要隨便放外人進來。”
這次是實打實的逐客令。
就算是阮甜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抹著眼淚跟同學一起離開。
走出彆墅時,周文遠握在兜裡的手都攥白了。
太可惜了,隻差一點,他今天本來還能搶走一些幸運值……隻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他不知道,自己前腳剛走,陸溪就跟謝以朝提起了他。
陸溪難受地靠在謝以朝懷裡,扶著額頭,“好奇怪哦,我一看到那個周文遠,就渾身不舒服,我肯定跟他相衝。”
謝珩聽了就很想海豹鼓掌,內心瘋狂+1。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不知道陸溪為什麼不喜歡周文遠,但是,這理由他爸會信?
生意人多迷信,乾什麼都要請人看個風水算個卦,謝以朝很少來這套。
謝珩這麼想著,卻聽見他老爸嚴肅地吩咐管家:“通知物業,以後不要放他進來。”
謝珩:???
還真的行?早知道他也這麼說了!
那些人一走,家裡就清淨了。
謝以朝抱陸溪回房間裡。
謝珩坐在沙發上,思來想去,心裡過意不去,那幫人不是他叫來的,但是因為他才來,又把陸女士給吵成這樣。
他想上去看看,大不了,再道個歉什麼的。
他走到三樓,發現主臥房門沒關,聽見裡頭的說話聲。
……算了,還是走吧,免得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我還以為是謝珩那臭小子惹你生氣。”謝以朝淡淡地說。
陸溪的聲音病懨懨,又凶又嬌氣:“我是他親媽,他敢惹我生氣我就揍他。”
謝珩腳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她這麼說……難道……
她真的沒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