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內天滿將牛奶拿過來,插上吸管,含糊不清道:“隻是我幫了她一個忙,這應該是謝禮而已,不要胡亂造謠。”
卻見小林真眼睛一亮:“真的?你們隻是朋友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話自己說的時候理直氣壯,沒有任何不適,但在彆人口中聽到“隻是朋友”這樣的話,卻讓他心裡滿是不爽,甚至差點矢口否認。
他輕輕嗯了一聲,看小林真滿臉喜悅:“還以為完全沒機會了,現在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嘛!”
他小聲對宇內天滿說道:“雖然牛島的性格很孤僻又奇怪,但是她真的太好看了,那麼標準優雅的體態我隻在舞蹈生身上看到過,加上那離譜的便當……她絕對是個大家小姐!”
小林真的聲音壓得更低:“宇內,你懂的吧,我不想努力了。”
宇內天滿在沉默中一口氣喝光了整盒牛奶,然後將牛奶盒攥在手中捏成了團狀,輕描淡寫的問道:“你剛剛說是什麼?”
小林真眼神堅定:“我覺得人還是獨立一點比較好。”
那一瞬間,感覺宇內捏的不是牛奶盒,而是他小林真的腦子。
輕輕一用力,就將他腦子裡的水都擰乾了,謝謝你啊,宇內同學。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宇內天滿轉回身,開始吃便當。
牛島乾什麼去了?
……
牛島甜繪正在和曾經負責弓道部的老師溝通。
“雖然烏野的弓道場沒有拆,但是荒廢了三年還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整理一下的。”井上弦一郎叼著沒有點燃的煙,那張仿佛飽經滄桑的大叔臉上寫滿了故事。
如果是在校外碰見這個人的話,牛島甜繪一定會以為這家夥蹲過局子。
“你一定要重啟弓道部的話,我會繼續擔任弓道部的顧問。”井上弦一郎眯起眼睛,凶悍之氣頓時撲麵而來:“不過不要給我亂找事。”
牛島甜繪笑眯眯的點點頭:“放心吧,我很老實的!”
井上弦一郎看著她白色的短發,不置可否。
“既然這麼執著想要複活弓道部,你是想參加比賽吧。”井上弦一郎瞄了一眼日曆:“縣大賽在下個月中旬,調整好自己的比賽狀態。”
牛島甜繪笑容一僵:“誒?你不擔心我沒能湊夠五個人嗎?”
怎麼話題一下子就跳到了參加縣大賽上麵了?!
井上弦一郎將嘴角叼著的煙取下,打了個哈欠:“你看上去像是那種,如果沒有湊夠人數就會將人綁到弓道部的人。”
牛島甜繪:“……抱歉老師,我應該不是人販子。”
井上弦一郎嘴角動了動,似乎想勾出個笑來,但落在牛島甜繪眼裡,怎麼看怎麼像嘲諷:“我不管你是當人販子還是強盜,既然想做那就給我做到最好。”
他粗糲的眉眼凶光乍現:“否則就彆乾了!”
牛島甜繪頓時正色道:“是!井上老師!”
小由美說謊!誰說烏野沒有極道的?!
這不是個明晃晃的惡人嗎!
見自己這張臉完全沒有將她嚇退,反而讓她更加興奮,井上弦一郎瞬間就意識到,這是個難搞的學生。
他也提起了興致,看著眼前目光炯炯的少女:“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牛島。”
牛島甜繪低頭笑了笑,再次抬頭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儘是自信:“請務必認真觀看,井上老師。”
……
從井上老師那裡離開,牛島甜繪捏著手中的鑰匙,眼睛裡滿是難以克製的興奮。
這可是烏野弓道部活動室的鑰匙!
她美滋滋的哼著歌,來到了學校的後方。
烏野高校的弓道場就在這裡。
牛島甜繪掏出鑰匙將門打開,裡麵沉積的灰塵被風揚起,嗆得她止不住的咳嗽。
“僅僅放置了三年就變成這樣了嗎?”牛島甜繪一邊用袖口捂住口鼻一邊皺著眉頭穿過活動室、更衣間,來到弓道場內部。
一般中學的弓道場都是設置近靶場,烏野也沒有例外,大小剛好能容納五個人同時射箭,設施雖然有些簡陋,但基本合格。
她四下看了看滿是灰塵的射場,又看了看長滿雜草的靶場場地,一時間也有些頭痛。
以這樣的狀態迎接新部員的話,恐怕都會被嚇走吧。
但要她一個人做整個弓道場的衛生,等她收拾完弓道場,恐怕縣大賽也早就結束了。
牛島甜繪一邊走一邊檢查著弓道場內的各種設施,隨即對著已經長毛的卷槁陷入了沉默。
井上老師……應該會批社團經費吧?
優質的和弓並不便宜,加上必要的弓弦、袴服、弽、箭……
牛島甜繪突然發現,原來弓道這麼費錢啊!
或許,是時候拿出小金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