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身體繃得筆直,竟雙手持刀,順勢向那個長滿了頭發的白色東西刺了下去。我想到那東西黏在身上十分凶險,不由地想要想要提醒悶油瓶當心。而這時小花在墓壁之間身輕如燕般地四處遊走,已經將那些尾隨他的頭發攪得暈頭轉向,其中的幾股竟彼此撞擊,甚至糾纏在了一起,暫時喪失了攻擊能力。
我心裡一寬,心說小花到底有兩把刷子,拉攏他看起來還是正確的決定,以現在的形勢看來我們逃生恐怕很有希望。這時悶油瓶手中的刀已經抵上了那怪物的頭頂,我看到一股黑色的液體噴濺出來,淋滿了他的半邊臉,而悶油瓶竟也不閃不避,像是絲毫沒覺得恐怖和惡心。在黑暗中我其實看不太清楚,但總覺得那雙眼睛依然是冷靜而又明利的,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
而正在這時,那白色怪物的頭頂上竟忽然敞開了一個巨大的入口,像黑洞般將下落中的悶油瓶整個吸了進去。
難道這是這怪物捕獵的陷阱?!我大吃了一驚,已經不由自主地衝上前去。那東西將悶油瓶吞入腹中,似乎也感到消化十分艱難,立刻像內置了一個高功率的馬達般劇烈地顫動起來,那些頭發也隨之狂性大發,激烈地四處揮舞,在墓壁上擊出了一道一道的裂痕。
好在由於小花之前調戲了那些頭發,已經將其中幾股弄得難解難分,暫時還危及不到我們。我跑到那怪物的身邊,立刻感到了一股極端濃烈的腥臭氣味,那些吸盤在我麵前慢慢蠕動,像一張張饑渴的嘴巴,讓我渾身毛骨悚然。
我立刻就想去包裡摸槍,可是悶油瓶還在那東西裡麵,我沒有把握保證他的安全,於是急忙對胖子叫道:“給我火把!”
這時小花已經從墓壁上輕飄飄地落了下來,胖子聽到我的求援,立刻從包裡拿出東西扔了過來。我手忙腳亂地接住後,又從口袋裡拿出Zippo點燃,火把上的油脂遇火立刻生龍活虎地燒了起來,火光將我的臉印得都有些發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把火把往那個白色的東西身上捅了過去。
那東西果然碰不得火,這一下也似乎感到十分難受,大幅度地抖了一下以後,立刻湧出了一股黑色的液體,說來也奇怪,這時候我竟也不覺得那東西有多反胃了,隻是一心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立刻擴大了火焰與怪物之間的接觸麵積。
可是這時候,竟有一股頭發從亂麻中抽身而出,像鞭子似的朝我甩了過來。我心裡一抖,連忙把火把往懷裡一塞,就地一滾,險險避過了那股頭發,可是肩上的皮膚也被灼得生疼。
胖子見狀也上來幫忙,一邊還罵道:“你他娘的王老虎上身,要人不要命啦?”可這時我哪有心思同胖子去抬杠,也顧不得渾身上下是傷,全憑一股意誌力的支持又衝上去,拿著火把跟那個東西鬥智鬥勇。胖子一邊用火把打怪物一邊對小花道:“死人妖,你他娘的看什麼戲,還不快過來搭把手?難不成還要胖爺我孝敬你一包話梅?”
可這時,小花冷冰冰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你們兩個,快閃開。”我一聽心裡已經沉了幾分,雖然這位發小我多年不見,但是秉性還是多少清楚,回頭一看,果然小花正以狙擊手的姿態舉著槍,瞄準了那白色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