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咒罵一聲,許草丫扔下手中的釣竿,抄起身旁的兩條魚便追了出去,青天白日的竟然敢明搶,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從手裡搶過東西呢。
“要命喲,草丫,你趕緊停下。”睡醒後,沒瞧見許草丫的謝雲韻見了紙條後便急匆匆的跑出來尋人了。
剛才‘呼拉’一陣風似的從身旁跑過的女人她認識的,是大院裡王團長年前娶進門的媳婦,平日裡跟悶葫蘆似的,做事說話慢吞吞的,很少見她這般利索過。
“奶,那個女人搶了俺的魚。”許草丫指著跑遠的女人氣急敗壞的喊。
“停停停,小心你的肚子。”謝雲韻拉著人,臉色也沉了下來。
許草丫心裡憋屈,又瞧著謝雲韻的臉色不對,老實的站著。此刻她也想到了為什麼謝雲韻這麼生氣,圓碌碌的大眼裡滿是委屈,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小聲說:“奶,俺錯了。”
“你錯哪兒了?”謝雲韻冷笑著問。
“俺不該出來亂跑。”許草丫繼續小聲的回說。
謝雲韻沒吭聲,從口袋裡摸出了塊褐色的粗布,遞了過去。
許草丫心領神會的用粗布把提著的兩條魚給包了起來抱著,跟在謝雲韻的身後往大院方向走去。
回到家,謝雲韻讓許草丫上樓好好的洗洗,換身乾淨的衣服再下樓。
許草丫忐忑不安的上了樓,心裡也不知道該如何哄奶高興,要是顧熙麗在家就好了,她定是有辦法的,唉———-
謝雲韻把許草丫帶回來的兩條魚給放入廚房的盆裡,而後從身後的櫃子裡拿了包紅糖出來,坐在沙發上等著許重山。
她氣許草丫的不知輕重,也氣自己沒把人給看住了。
若是孫媳婦的肚子出了啥意外,她的孫子會不會跟兒子一樣,不肯原諒自己?
約過了十來分鐘,許草丫換好衣服戰戰兢兢的下樓時便見顧重山抱著個砂鍋回來,見了她,招呼她坐下,笑嗬嗬的說:“草丫,快過來。”
今天是豬腳湯,裡麵加了黃豆,燉的爛爛的,奶白的湯水裡還放了些她愛吃的蘑子,許草丫的眼框裡泛起了淚花,很是愧疚今天自己的自作主張。
“我剛把草丫從明草湖那找回來,你先去廚房瞅瞅她的能耐。”謝雲韻冷著臉看向顧重山說。
許草丫緊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嗚嗚嗚———-奶竟然告狀。
顧重山皺著眉頭走進了廚房,瞅見盆裡的兩條魚後倒抽一口氣,那個明草湖裡有魚,這京市的人誰不知道,但是卻沒幾個人有能耐把魚給釣上來。
更彆說是在湖麵結冰的寒冬。
“你怎麼釣的?”顧重山坐到許草丫的對麵,伸手示意她坐下繼續喝湯。
“拿了家裡的繡花針和棉繩,挖了些蚯蚓,然後用石頭在湖麵上砸了個洞————-”許草丫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爺問這個做什麼。
“沒了?”顧重山疑惑的問。
“沒了。”許草丫想了會兒後,認真的回了話。
她不知爺問的是什麼意思,釣魚不就是掛個魚餌,甩個釣竿麼?
“草丫下次去釣魚的時候帶上爺一起去。”顧重山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
謝雲韻有些看不明白顧重山要乾嘛?出聲說:“老頭子你———”
許草丫也有些意外爺會是這麼個反應,她以為他會和奶一樣生氣,然後再訓斥她一頓,罰她幾天不能出門呢。
“家裡的魚,那條大的晚上我要帶走,草丫你同意不?”顧重山繼續說。
許草丫連忙點頭,她去釣魚也隻是想讓饞嘴的顧熙麗解解饞罷了,反正沒了大的,還有小的,足夠他們幾口人吃的了。
“今晚我們飯店要招待些重要的客人,總得有幾樣拿得出手的好菜,草丫從老家帶來的野味山貨加上這條大魚,足夠跟飯店換咱們家半月的糧食了。”
謝雲韻還想說點什麼。
“雲韻,你要是不放心,咱們一起跟著。”顧重山勸慰著說。
“我是不放心,她肚子裡好幾個娃,年紀又小也不知輕重的,這大冷的天還要出去遭罪———-”謝雲韻憂心的說,有些事兒發生一次就夠了。
“爺,奶,真沒事兒的,俺去釣魚就一個鐘頭,不管有沒有釣到,到點就回來好不好?”許草丫不想呆在家吃白食,她食量大,一天天吃著他們的口糧,她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許草丫認真的保證著。
“老頭子,你跟我去趟王團長家,他媳婦把草丫釣的一條大魚給搶了。咱們得去要個說法,這種作風得受到嚴厲的批評,不然她下次還敢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