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所以她人呢?”
……
顧晨風咳了一聲,一臉無辜地指向徐徒然:“被她乾掉了。”
……?
??!
所有目光瞬間落到徐徒然身上。後者不太好意思地騷了騷臉頰。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有篩選,所以在所有人進入電梯後,我又自己篩了一輪。”徐徒然聳了聳肩,“她沒通過,所以被我先下手為強了。”
“……”
除了早就知情的顧晨風,其餘人皆是一臉“我了個大草”的表情。
下一秒,無數的疑問就朝著徐徒然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也直到這時,顧晨風才終於知道,徐徒然所謂的“鑒彆方法”,到底是什麼。
詢問他人記不記得事件卡隻是第一步——事實上,這個問題其實沒多大意義。因為就她的經驗來看,不管是惡鬼還是活人,都會回答不知道。
但不論被詢問者究竟記不記得,其實影響都不大。
——因為接下去,她就會把事件卡內容向對方複述一遍,然後來一句“誒,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呀?我偷偷跟你講啊……”
顧晨風:“……”
他回憶起徐徒然當時問他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可算明白她那會兒說的“實驗”是什麼意思了。
“然後呢?”他震驚地看著徐徒然,“你真的和他們講了?”
“當然沒啊。”徐徒然理直氣壯,“就嚇唬一下嘛。”
麵對這種仿佛在死亡線上蹦迪的舍身一擊,活人往往會怕得比較真情實感。
尤其是徐徒然還會搶先占據靠門的位置——這得給人多大壓力。孩子都給嚇哭了。
“所以……隻是從表現和反應來判斷嗎?”顧筱雅覺得難以置信,“我還以為那些惡鬼挺會演的呢。”
不想徐徒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是挺會演的。演得還都挺像。”
顧晨風:“?”
“但有的東西,演不出來。”徐徒然繼續,“這點隻有我自己能感覺到。當我對活人提起這事時,我的後頸會很涼,好像有人在對著它吹氣。肩膀會覺得很沉,像是有東西壓在上麵……喏,就在這個位置。”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頭,指給其他人看:“能很明顯地感到異物,很近的。眼睛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黑影——但如果是對惡鬼說這事,就完全沒有感覺。”
眾人:“……”
沒記錯的話,這種症狀,俗稱見鬼。
“隻要把握好度,彆真的把結果說出來,就不會出事。”徐徒然最後下了結論,“這法子百試百靈,超好用的。”
眾人:“…………”
這不是好不好用的問題吧?你不覺得這法子太野了一點嗎?
“野嗎?還好吧。”徐徒然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不最後也沒出事嗎?”
“話是這麼說……可這樣,不會更加激怒那個,嗯,那種東西嗎?”
顧筱雅思索片刻,遲疑開口。她共情能力強,想得也比較多。因為不知道徐徒然究竟看到的是什麼,她隻能以“那種東西”來指代。
代入一下對方視角的話,這個事兒的發展就是——以為終於有人要違反規則了!開飯啦,好嗨哦——興衝衝地出現,還為自己的登場起了範兒——誰想對方隻是口嗨,嗨完就沒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關鍵是這種事還出現了不止一次,自己跟頭驢一樣追著胡蘿卜跑半天,結果一口都沒吃到……
眾人跟著一起代入想了想。媽誒,好火大。
徐徒然:“……”
哦,原來如此。
她就說呢,為啥自己每次檢驗他人身份時,腦袋裡還會憑空多出幾點作死值,還是遞增的——合著是一不小心,又把人怒氣值給刷上去了。
*
同一時間,民宿外。
黑色的轎車內,紅衣少女放下用來觀察的望遠鏡,不解地“唔”了一聲。
司機好奇轉頭:“怎麼了?”
“那層環繞‘域’的霧牆,狀態好像不太對。”紅衣少女小小的臉上寫滿大大的困惑。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膝蓋上的記錄冊,“它從十分鐘前就一直處於不太穩定的狀態,一直晃來晃去的……”而且越晃越厲害。
“還有這種情況?”司機也是頭一次聽說已經成形的“域”還會不穩定,也拿起望遠鏡看了起來,“真的誒。怎麼回事?”
“不清楚。可能是……受了某種刺激?”少女不太確定地猜測著,再次舉起特製望遠鏡看向民宿。
隻見那層霧氣般的圍牆,晃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