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腿正骨 伏危看到醜陋的雙腿,眼底露……(1 / 2)

屋中靜謐,時間緩緩流逝。越發的安靜,就越讓人心神繃緊。

羅氏在等待時,漸漸用力握緊手中的竹竿,心頭焦急,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虞瀅把了脈後,收了手,複而看了眼伏危的指甲。

指甲淡紅,還有些許反甲,她略微用力按了一下他的指甲後,抬眸看向伏危。

伏危也不在意她在做什麼,甚至連個眼風都沒給她。

虞瀅暗暗撇嘴收回了目光。

伏危氣血虧虛,脈搏遲緩,脈動無力。脈位更是低沉無力,顯然是沉脈,隱約還有浮脈的跡象。

現在天氣炎熱,他的手卻是過分冰涼。

結合一些小症狀來看,伏危這像是虛寒症。

虛寒症輕則可調理回來,重則脾胃會受損、關節肌肉也會疼痛,久而久之,整個身體都會垮掉,難以調養回去

身體是伏危他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本人自然感覺的出來一些的。

可他的身體都被人糟蹋成這樣了,卻依舊無動於衷,顯然就是不想活了。

既然都不想活了,為何還繼續強撐著?

虞瀅雖然看了書,卻還是不太清楚個中原因。

“怎麼樣了?”門旁的羅氏緊張詢問。

顧及到羅氏身體也不大好,虞瀅說一半瞞一半:“身體有些虛,後期調理就好。”

聽到“身體有些虛”那幾個字的時候,伏危的眸色不著痕跡的沉了沉。

羅氏窘迫的問道:“要、要花多少銀子?”

虞瀅清楚得很,就現在的情況,羅氏估計一文錢都拿不出來,所以她也沒有細說,隻道:“我自有辦法。”

說罷,虞瀅站起身,捋上袖子後,再去掀開伏危腿上的薄衾。

一掀開,草藥的味道就更濃了,虞瀅微微皺眉,問:“用了什麼藥敷腿?”

羅氏忙道:“村裡的老人說這些草藥對腿傷有用。”

這些草藥多半是有些用的,但因為伏危的腿是被打斷的,所以敷草藥肯定是沒有用的。

虞瀅也就沒有繼續問,她慢慢地卷起伏危的褲腿,虞瀅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慢慢地卷起伏危的褲腿,繼而解開了膝蓋上裹有草藥的布條。

等除去包有藥草的布條後,她看清了傷處——扭曲錯位得似畸形的膝蓋。

虞瀅臉色也不禁一沉。

伏危的視線從自己的腿上一掃而過,眼底露出了濃濃的厭惡。

虞瀅緩了一下,隨而低頭仔細的檢查他的雙腿。

官差在打斷伏危的雙腿時,應是直接對準膝蓋直接打下去的,所以這膝蓋錯位扭曲得讓人心驚。

雖然看著可怕,但這種程度的骨折,有經驗的老中醫還是能給正骨回來的。

可在這古代,有能耐的大夫基本往那些繁榮之地紮根,在這種貧困落後地方,很難找到醫術好的大夫。

就是有,也未必會給伏危醫治。

這玉縣誰不知道那武陵郡太守之子因被抱錯而受苦了二十年,因此對伏家滿是怨恨?

就是這伏家二郎的腿,就是沒有明說,但都知道就是被那郡太守之子派人給打斷的,如此情況,誰敢真給他治?

虞瀅仔細盯著伏危的神色,然後伸手按了按傷處,見他臉色微白,眉頭皺起,就知他疼得厲害。

疼才是好事,不疼那就是沒知覺了,到了這個程度,她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虞瀅仔細摸索了一遍他腿上錯位的關節後才收起了手,緩聲道:“可以治得好。”

聞言,伏危抬眸瞧了她一眼,但也是僅此而已。

但羅氏卻是心下一震,原本以為兒子這輩子就這樣了,她就算傷心也隱藏在心底,不敢表現出來。

時下聽到能治好,她眼眶逐漸紅了,但生怕自己聽錯,忙問:“真能治得好?”

虞瀅“嗯”了一聲:“錯骨正位的話,再休養……”看了眼那嚴重的骨節錯位,她斟酌了一下,說了個保守的日子:“休養兩個月左右就應該能拆竹條,也能下一會床,但不能久站多行,而且要康複的話,還要休養更長的時日。”

傷筋動骨一百日,但古代條件差,沒有那麼多儀器,一切都隻能靠經驗靠感覺,所以期限要更長。

說完後,虞瀅也就走出了屋子。

屋中,伏危往門口望去,目光微轉,從窗口望出院子外邊,目光落在妻子的背影上。

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伏危一斂眸,低垂視線,目光落在那雙醜陋難看的腿上,眼中的嫌惡沒有絲毫的遮掩。

能治好麼……

隻怕治好後,還會再斷第二次。

伏危掃了一眼後,嫌惡地拉起被衾直接往雙腿一蓋。

眼不見為淨。

因正骨後要用到竹子固定雙腿,虞瀅記起剛才在山腳下有竹林,所以問羅氏要柴刀去砍竹子。

但看到羅氏拿來的柴刀後,虞瀅陷入了沉默。

一把鈍得都是齒的柴刀,莫說是砍竹子了,就是砍野草都砍不動。

遲早,她要把這些個工具都給換了。

她到小河旁找了塊比較平整的石頭,磨得滿頭大汗才勉強能用。

她詢問了羅氏後,知道山下那竹子林是無主的後,她便去砍了比拇指粗一些的竹竿回來。

砍了十來條竹竿,在粗糲的石頭處打磨後,再在河中泡了小半個時辰,最後在太陽底下暴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