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藥,二更(2 / 2)

難不成伏家的日子真的好過了起來?

這時虞瀅繼續與何嬸說道:“何嬸你們且先等著,我去與伏安把桌子搬出來,在外頭吃,若你們走了,那我們便端去你們家吃。”

說罷,又看向宋家三郎,說道:“宋三郎你也是,若是不留,我便讓伏安送到宋家去。”

說罷,虞瀅鬆開了何嬸的手,然後轉身朝屋子裡邊走去,伏安也跟了上來。

何家幾人都看向了何嬸,就是宋三郎也看向了何嬸,好似都在等她定主意。

何嬸一陣無語。

但現在那餘氏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隻能留下來了。

最多,飯菜不夠的話,少吃些就好。

何嬸點頭:“那就留下來吧。”

不一會竹桌子被抬了出來,放到了樹下。

伏家的院子很大,先前雜草叢生,現在在虞瀅的捯飭下,已然乾乾淨淨的了。

在院子角落還有兩棵虞瀅叫不出名的樹,平日白天她就是在樹蔭下乾活,倒也涼快。

虞瀅與伏安複而又把長竹凳給搬了出來,然後才把吃食都端到了桌麵上。

雖然隻有兩個菜,但勝在量多。

肉食雖少,但和家人和宋三郎看到菜中有肉的時候都愣了愣。

這菘菜燉肉,還是陵水村辦酒席時的頭菜呢。

給小食肆做吃食,能掙幾個錢?

這餘氏定是把自己帶來的嫁妝也補貼了進去,大家夥心知肚明卻也沒有戳穿。

心道這餘氏能這麼重視他們,往後要是有什麼事需得幫忙,他們力所能及的,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再說碗筷不夠,何家媳婦便回去取了。

做重活的三個男人,本就胃口大,所以滿滿的一碗芋頭飯,女眷畢竟胃口小一些,所以隻七分滿。

虞瀅知道伏危為了不頻繁解手,都在控製吃食,所以也隻盛了半碗給他,再在上方放了些菜,讓伏安端進屋中給他。

一頓中食後,便也就各自歸家休息了。

虞瀅與伏安收拾了碗筷,沒等虞瀅反應過來,他就把碗放在盆裡端去河邊洗了。

虞瀅看了眼他遠去的背影,收回了目光,與羅氏道:“你帶著寧寧去我屋裡睡一會,我去給二郎擦個藥酒。”

羅氏聽說要擦藥酒,問:“二郎摔得重不重?”

羅氏也受不得太大刺激,虞瀅也就沒說實話:“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手臂青了些,擦些藥酒祛瘀就好。”

“真就這樣?”羅氏有些不大信。

“我沒必要騙你?”虞瀅看向伏寧,溫聲道:“扶奶奶進屋午休。”

伏寧輕點了點頭,然後拉上了祖母的手,羅氏也就跟著孫女入屋。

看著她們入了屋子,虞瀅才轉身進了隔壁的屋子。

伏危昨日幾乎一宿未眠,早間又忙了一上午,不僅切了一堆的野果,還挖了一上午的果籽,自是疲憊的,所以用完中食後就小睡了過去。

虞瀅進屋時,他正在眯眼假寐,但隱約聽到了些許聲響,警惕得一瞬睜開雙眸,幾乎同時抓住了床邊的棍子,眼中戒備之色濃重。

待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虞瀅時,警惕之色才散去。

虞瀅見他這樣防備,就知道他從天之驕子成為罪臣之子後遭受了許多折磨,不僅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的。

曾經最親近的人都舍棄了他,怎叫他不心寒?

正因這樣,他對所有人都有所戒備,哪怕回到伏家,他都一直戒備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有兩個侄子。

在這十幾天來,虞瀅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虞瀅斂思,與他道:“我過來給你上藥酒。”

伏危神誌清醒了,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上藥酒也需得講究力道和推拿的手法,這樣祛瘀才會更快,虞瀅職業病犯了,便道:“我幫你擦藥酒,順道給你推拿。”

想了想,又說:“你坐太久了,得舒緩一下肩頸腰背,不然會僵硬難受,晚間也難以入眠。”

伏危微微皺眉:“不必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虞瀅有些不明白這平時寡淡得似無欲無求的人,怎麼忽然就這麼堅持了?

揣測了片刻後,忽想起他身上淤血堆積所在,又想到書中曾說他為武陵郡太守之子時,極為潔身自好,就是近身伺候的都是小廝,沒有女婢。

虞瀅隱約猜到了他為什麼拒絕。

他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淡道:“男女授受不親。”

果然如此。

虞瀅卻是徑直拿起了床頭放著的藥酒,說道:“我們雖有名卻無實,但也算是夫妻了,男女授受不親不適合用在我們身上。”

她做中醫院實習生那會,可不會分男女做推拿,在這個世代以後不知道會如何,但起碼現在這會她是不在意的。

畢竟家裡缺乾活的人,他雖殘廢,但雙手還能使,往後的薜荔果交給他,她也能做點彆的事情。

想到這,虞瀅聲音輕緩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脫.衣裳,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