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玥頓了下:“嗯……”
電話那頭的周臣景沉默不語。
“我回去辦事。”稚玥沒察覺出周臣景情緒微妙的不對勁,“想中午坐高鐵回去,住一晚,然後第二天下午回來。”
正好趕上周一去上班。
周臣景:“我陪你去。”
“啊?”稚玥傻住。
一起?
不太好吧……
兩人交往以來,多數時間是在周臣景家裡,不乾正經事就對了,一起出行這樣的事,是不是太快了?
主要還是稚玥不習慣出門有人陪著,日常獨立慣了,可以一個人去看電影、去醫院,去做任何事,突然多個人同行,心裡略微不自在。
“明早我去接你。”周臣景把平時在特警隊裡的嚴肅語氣收斂起來,雖然語氣很淡,稚玥能聽出他在試探她的態度。
周臣景警察大學出身,不知道跟過多少大型案,能讓稚玥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也是故意讓她感受到的,目的當然就是等她一句回答。
拒絕或……
稚玥:“行,明早七點你來接我。”
答應完稚玥抓了抓頭發,腦子裡閃過周臣景那張帥臉,壓根說不出拒絕的話,感受到舍友夜談說的男朋友長得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怎麼會有錯呢,錯的應該是她吧!
“早點休息。”周臣景掛電話前又不放心交代,“不要熬夜追劇。”
正打算一夜追完一部電視劇的稚玥心虛:“知道啦,掛了掛了。”
掛完電話,周臣景發消息說明早給她帶早餐,稚玥正好省去苦惱早餐,敷完麵膜美滋滋睡下。
站在旁邊的張樅瞧見周臣景臉色不虞,加上剛才的對話,小心翼翼試探:“這是……”
“有事?”周臣景打斷,嚴肅反問。
張樅挺直腰杆,並攏腿,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報告,有份材料需要您過目。”
周臣景靠在凳子裡注視著張樅:“今天周幾?”
“周五啊……”張樅很奇怪,哪裡有問題嗎?
周臣景目光淡漠略過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誒,周隊……”張樅跟到門口,話沒說完,周臣景消失在大門。
許溱走出辦公室,抱手靠在門框邊:“碰鼻灰了?”
“許大,你笑什麼啊。”張樅露出無辜的表情,手裡的材料再不批,沒辦法和上頭交代啊。
許溱:“笑你不識趣。”
“我怎麼不識趣了!”張樅作為新來的實習特警,在警校是以專業第一畢業的,自認為各方麵都做得很完美。
許溱上前把文件夾抽出來,拍了拍他肩膀,笑說:“你沒發現你家周隊最近不僅準點下班,周末不值班都不在隊裡?”
“是哦……”張樅慢了半拍,“有什麼關係?”
許溱盯著張樅看了又看,難以相信他偵察測試近乎滿分:“自己想。”
“哦!”張樅恍然大悟,“是不是廳裡的調令下文了?周隊要調回江都了?”
許溱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難說。”
“上次廳領導下來巡查,不是有這個意思?”張樅和周臣景還有一層關係,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的,一直把優秀的周臣景當作努力的榜樣,所以實習分配的時候特意填了濛城,因此對周臣景的調任很在意。
“哪裡有?”許溱推開湊近的張樅,“你小子彆亂說話,給人聽到誤會。”
張樅閉嘴不言,不敢再亂說,怕給周臣景招惹是非。
許溱盯著周臣景離開的大門,百思不得其解。
調任的事是說好的,上頭準備派專人來考察,周臣景突然就說放棄,總隊長因為這件事沒少給他做思想工作,但周臣景堅持要留下來。
有人從大廳跑來,告知商城有情況,要出警。
“我給周隊打個電話?”張樅問。
許溱瞪了眼張樅:“笨,你打試試,你不娶老婆,彆把你家周隊路堵死。”
張樅瞬間明白為什麼這段時間周臣景行蹤怪異,傻笑說:“我知道!”
許溱把文件丟進辦公室裡:“我跟著去。”
還是趕緊處理,彆弄得又要周臣景來收尾,耽誤人家陪媳婦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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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臣景一大早就到和稚玥約好的路口等她,過了約好時間的十分鐘,稚玥才出現在路口,手裡提著一個袋子,耷拉著肩膀,沒有精神氣兒。
周臣景下車拿過稚玥手裡袋子,給她開門。
稚玥上車後放低靠背,閉著眼睛說:“到了叫我。”
周臣景不確定她昨晚去做了什麼,還是一副睡不足的模樣,拉下遮陽板,駕駛車子開往濛一中。
差不多到學校,稚玥像有感知一般,坐起來用氣墊上了一個輕薄的素顏妝,快速吃完早餐。
“你找個咖啡廳等我就好,去去就回。”稚玥計劃好了,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耽誤今晚去看音樂劇。
周末的校園人不多,稚玥的高中是在這兒念的,很快找到行政樓,和負責簽約的老師碰麵,確認實習合同無誤立馬簽了,具體的分配等到周一再告訴她,稚玥連連應好,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飛快開溜。
稚玥上車後把合同隨意塞到大包裡,開心衝周臣景說:“走!去江都!”
周臣景看得出稚玥很興奮:“辦什麼事,這麼開心?”
“去看音樂劇。”稚玥轉頭問他,“你看嗎?”
想起來還有一張票,暫時不知道找誰和她去比較好。
周臣景本就是陪她的,知道她回江都隻是去看音樂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嗯,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