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又恢複了黑暗和平靜,離淵轉動了一下眼珠,沒有睜開,直到哢嚓一聲房門被上了鎖,才徐徐睜開眼皮,緊繃的神經一鬆,被深夜的冷風一吹,冷嗖嗖的,抬手一看手心汗津津的,連簪子都濕漉漉的,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起來,深思著剛才的氣息是陌生的,應該是個女人,甚至還有雲雨的味道,應該就在隔壁,隻是不知道是如何的摸樣,隻是她怎麼會有迷離呢,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情?
離淵有些心焦地,翻身下地憑著觸覺摸著屋裡的格局,屋子不大,布局很簡單,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就好像這本來就是一間空屋子,為了他新添了家具似的,心底湧起莫名的寒意,轉了一圈來到門前,拉了拉果然上了鎖,又來到窗前咬牙猛的一推,竟然溫絲不動,連窗戶都上了鎖,原來這是專門為他布置的牢房。
離淵泄氣地跌坐在地上,如果是以前的他並不怕,可現在的他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怎麼辦?淚水帶著無助無聲地滴落,刺骨的恐懼和寒意層層包圍著他,戀,我該怎麼辦?幫幫我?
他不能如此喪氣,戀肯定在找他,他要等她,現在應該養精蓄銳,他一定會逃出去的,離淵咬著下唇給自己打氣,抹抹淚水,從地上起來,雙手抱膝圍著被子,緊握著發簪靠在床腳怔怔看著房門,防備著。
月朗星稀的黑夜,城外的小道上飛奔著幾條駿馬,馬上之人狠勁的揚著馬鞭抽打著,健馬嘶鳴朝林家北苑而去。
南風戀和樓葉從寺內回來,兩人是緊鎖雙眉,滿臉愁緒,現場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見來人做事乾淨利索,不過肯定的是卓遙應該是和離淵一起失蹤的,因為卓遙的小廝曾說過主子去過那裡,隻不過他沒近前就被打發走了,可心焦的是不知他們是生是死,來人有何目的?
這時有人來報:“十皇子,求見。”兩人都一愣,各有疑問,這時候十皇子來訪所謂何事?
南風戀有些煩亂地擺手道:“本王有事要忙,改天再向十皇子賠罪。”下人答應剛要出去,被樓葉攔住:“師姐,無事不登三寶殿,弄不好十皇子真有事情找你呢?”“可是,我現在,哎!罷了,遲早都有這一遭。”南風戀甩了一下頭,整整衣裝,邁步來到前廳。
惜諾身著素色長袍,未梳發髻,幾縷長發披肩,卸下了平日的高貴,顯得嫻雅溫和,南風戀無心欣賞,急步上前:“十皇子久等了,請坐,不知找本王可有急事。”
兩人落座後,惜諾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問道:“王爺,王夫可在府上?”
“這個不瞞你,離兒下午上香,與遙兒失蹤,現在正在尋查。”南風戀鎖著眉頭,並未隱瞞,紙包不住火,更何況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惜諾是個可交的朋友。
惜諾點點頭:“多謝王爺的坦白,我下午曾在聖香寺見過王夫,隻不過是背影不甚真切,所以不敢肯定。”
“你見過?什麼時辰?和誰在一起?”南風戀一聽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瘦肩,迫切的問道。
惜諾略一受驚的向後側身,痛哼出聲,南風戀一看臉上一熱有些木訥的鬆開手道:“對不起,我,我。。。”
“我知道,王爺太著急想知道王夫的消息了,我理解。”惜諾替她解釋著,揉揉有些發疼的肩膀,心生羨慕。
南風戀有點窘迫的點著頭,忙追問道:“多謝皇子理解,我想知道你何時看見離兒?和什麼人在一起?”
“你先彆急,其實我也不太能確定,是這樣的。。。。。。”
自從去見過離淵後,惜諾的心情一直很低落,雖沒有什麼交談,但那驚異冷豔的麵容,清冷如水的氣質,讓人驚歎!他想了很多,想他為什麼會喜歡南風戀,南風戀為何會喜歡上離淵,自己又該何去何從等等。。。心思煩亂,胡思亂想。
雪青見主子憂鬱憔悴,心裡焦急,這樣下去準會病的,正好聽說有一年一度的盛大廟會,就想著法把惜諾給拐了出去,惜諾尋思著散散心也好,兩人就改裝出行,說來也巧到寺院上香的時候,兩人竟碰見了封子月,封子月心生歡喜,自願請纓當導遊領著二人遊玩一番,一天下來三人雖然乏累卻很儘興,惜諾的心情豁然開朗,以前想不通的問題也不再過於糾結。
三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準備小憩一下。
休息間,雪青轉著眼珠瞅瞅封子月,看看自家主子,偷笑著。
此時的兩人談的甚歡,封子月淡淡的翹著嘴角,滿臉的寵溺,時不時竟替惜諾擦著汗水,而後者雖然害羞但也沒推脫,兩人之間多出了點什麼,絲絲縷縷,嘿嘿絕對有問題,雪青支著頭想主子和封大人到也郎才女貌,很是相配,不過皇主子那裡可就。。。。。哎!他在這兒沒事瞎想著。
忽然惜諾看著遠處表情有些奇怪,封子月擔心的問:“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惜諾搖搖頭,眼神盯著一處卻沒動,心想:那個人應該是林鶴,怎麼會和安王夫在一起?還是看錯了。
惜諾有些好奇地站了起來,可這時那幾人已離開,封子月順著他的眼光看了看,沒人呀?有什麼不對麼?不自覺地把疑問問出了口。雪青也有地不解地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