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眼睛,小妖怪,不詳人,倒黴鬼,打他,打他。”四五個七八歲的孩子踢打著一個手腳抱成團,狼狽躲閃的小人兒,“我,不是,不,不是。。。。”一絲微弱的抗議聲淹沒在拳腳中。
“喂,你們怎麼能以多欺少呢,快住手。”一聲清亮略顯稚嫩的聲音嗬斥道。
幾人一聽有人來,四散跑開,“喂,他們都走了,你沒事吧”暖暖的小手輕輕碰觸著地上的人兒。
小人兒悶哼了一聲,發髻披散遮住了臉麵,衣服臟亂印著腳印,“我,我沒事,”細細怯怯的咕噥聲響起,但抱成一團的身體依然緊繃。
“你彆怕,他們再回來我保護你,我叫南風戀,你呢?”撥開亂發露出一張雕琢精致無暇的小臉,以及那璀璨奪目的紫色水晶。“哇,你的眼睛好漂亮。”情不自禁想要撫摸,小人兒驚恐的向後縮了縮,渾身發顫。
“對不起,我,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南風戀失落的收手,覺得很是唐突和不好意思。
“我,我叫離淵,謝謝你。”依然處於不安狀的人兒扯扯自己的衣袖,不想看到她光亮的笑容消失,用不太連貫的顫音回複道。
“離淵,離兒,我叫你離兒好不好?”“恩”幾不可聞的回應,依然讓南風戀興奮。
“來,我背你,前麵就是我住的客棧,我找大夫給你看看。”說著蹲下身,半天身後沒有動作,奇怪的扭過身,望著發呆的離淵很是鬱悶,這可是她第一次英雄救美,怎麼沒反應呢。
“離兒,離兒,你怎麼了?不舒服麼?”“我,我,你不討厭我,我是,我是。。。”離淵有些語無倫次的低下頭,向後退去。
“怎麼會呢?離兒這麼可愛和漂亮,長大了絕對是個絕世美人,喜歡還來不及呢。”說著親昵的拉起他的小手,從懷裡拿出絲絹,擦拭上麵的塵土。
離淵愣愣的看著她柔和的笑臉,眼圈發紅,淚珠落了下來。“離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南風戀驚慌的檢查著他身上是否有傷口,輕拍著他的後背,擁入懷裡。秋風起,落葉飄,蕭瑟的天地間,不經意的懷抱,留下了永恒的軌跡。
好軟好舒服的懷抱不同於師傅的,好想好想一直就這麼下去,懵懂的離淵第一次在陌生人的懷裡聞到安心的味道。那年離淵七歲,南風戀九歲。
“離兒”南風戀從睡夢中驚醒,摸著懷裡的木簪,略顯安心。回想著夢裡的場景,漫天楓葉相擁的人兒,那兩個小人兒是她和離兒麼?
越人堂是一個新開的茶樓,處於城郊,地處偏僻,客流量不大,卻也獨特高雅。
鈴聲響有客來,掀開門簾,老板眯著笑眼彎身迎客。無崖慵懶的嗓音響起:“嶽老板,近日可好?”
“拖您洪福,方可度日,裡麵請。”躬身將人迎進裡屋,並打發掉閒雜人等。
兩人來到一處隱蔽的門前,無涯站定問道:“她還好吧?”“很好,隻是似乎有點暴躁。”
吱呀一聲,從房裡走出兩個黑衣人手裡各抱著一具用被單包裹的男屍,屍體上帶著未乾的血跡,死樣很慘,受到極大痛苦而死的。無涯見怪不怪的一揮手:“好好處理!”
嶽老板答應一聲和黑衣人離開,推開房門,屋裡昏暗空氣裡漂浮著濃重的麝香和血腥味,無涯皺了下眉,點亮燈火,轉到屏風後,床上紗帳高挑,半臥著一個女人,長發高挽,隨意穿件單衣,隱隱露出□□,大半張臉被一張鐵麵具遮蓋, “你來了。”聲音粗噶磨礪般低啞。
無涯正對著她微微俯身一抱拳:“師傅。”“哼,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磨砂的嗓音帶著戾氣重哼。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無涯怎敢怠慢。”說著退坐到桌邊,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女子有些陰森森的看著她,翻手將茶杯打飛濺落牆角,掌風回轉扇在她臉上。
無涯被扇的一趔趄,嘴角湧出血絲,雙拳緊握腰側,臉上閃過一絲的掙紮隨即抹去。
“無涯,我要的人在哪裡?”女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冷聲道。
無涯不在意的擦了下嘴角,退回去重新倒好茶,端過來:“那人是安王爺新娶的王夫,前段時間說是回去省親,具體位置正在查找。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徒兒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女子接過茶杯,自語道:“安王夫,爬上高枝變鳳凰,倒是便宜那個安王爺了。哈哈哈哈哈。”刺耳的大笑聲帶著震動感在耳畔響起。
無涯隻覺的心血上湧,頭暈耳鳴,就在她想阻止的時候,女子停下來翻身下床,粗糲難聽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血腥和瘋狂:“不惜代價找到,我迫不及待的想啃淨他每一處的骨血。”掌風微吐,頃刻間桌椅化為粉末,五指嵌進牆壁。
無涯麵容平穩的看著她恭敬道:“徒兒明白,我會儘快讓您得償所願。”
“好,很好,嗬嗬,無涯好徒兒。”女子輕拍著她的肩膀很是高興。
“不過,徒兒請師父幫一個忙。”無涯忍著被拍散的代價,依然平靜的提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