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辣?”江堯問。
“嗯,可以吃一點點。”但是他這個也太辣了。
江堯起身去給她拿了瓶礦泉水。
葉柔吃一小口酸辣粉,再喝一口水。
江堯伸手要來端她的碗,說:“太辣了,彆吃了,我煮麵給你吃。”
葉柔連忙捂住,說:“不行,不能浪費食物。”
礦泉水並不解辣,葉柔一碗粉吃完,舌頭冒火,臉頰通紅,半天沒緩過來,腦子都有點空。
江堯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幾塊巧克力,遞給她說:“吃點甜的解解。”
葉柔立馬撕開一塊丟進了嘴裡。甜甜的味道很快霸占了舌尖,嘴裡退不下去的熱潮終於散了,隻是眼圈還有些紅,兔子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問:“你乾嘛要放這麼多辣椒?”
江堯說:“嘴裡沒味,就想刺激下。”
葉柔把桌上的垃圾清理掉,想幫他把桌子也擦了,江堯忽然把她的手腕拎到了桌子外麵,說:“不用你收拾,丟這兒就行。”
雖然隻有短暫的觸碰,葉柔還是發現江堯的掌心燙得驚人。
她踮起腳,掌心在他額頭貼了貼——
女孩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江堯愣住了。他鼻尖無意間地嗅到了她手腕上的香味,甜絲絲的一縷,像是百合花又像是彆的,很淡的一縷。
葉柔把手收回來,放到了自己額頭上對比後,給出了結論:“江堯,你發燒了。”
“嗯。”他知道,昨晚就燒了。
“你得去休息、多睡覺。”她說。
“好。”江堯笑。
葉柔皺眉道:“那你現在就先去,彆在這兒站著了。”
江堯有些忍俊不禁,小姑娘還挺嚴格。他當真聽了她的話,去了房間,剛躺下,就聽到外麵的門響了一下,她走了。
屋子裡又剩了他一個人,安靜到了極點。身體軟綿綿的,頭痛發脹,他試著閉上眼睛,但是沒有一點睡意。
約莫過了有十幾分鐘,江堯聽到外麵又響起了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緊接著,臥室的門被敲響,葉柔站到了他門口——
女孩去而複返,手裡拎著個大袋,鼻頭上全是細小的汗粒,臉蛋紅撲撲的,漂亮到發光。
江堯下床走到了門口,葉柔把那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塞到了他懷裡,囑咐道:“退燒藥、退燒貼、感冒藥、增強抵抗力的藥、水果還有兩份粥,你不能再吃重口味了,不然好得慢。”
江堯等她說完,才後知後覺地問了句:“你怎麼進來的?”
葉柔轉身指了指門口的掛鉤,說:“借用了你家的鑰匙。”
他以為她那麼著急走去學校,誰知道她是去買這些的。
葉柔忽然朝他伸了手,說:“手機借我用一下。”
江堯也沒問為什麼,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
葉柔解了鎖控,找到通訊錄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打過一遍後,說:“我今天帶手機了,開的震動,你要是下午燒退不掉,記得打電話給我。”
“行。”江堯意外地好說話。
葉柔瞥了眼通知欄上的時間,一把將手機塞到了他手裡,“12點58分了,我得趕緊走,要遲到了。”
小姑娘來得突然,走得也匆忙,老舊的門“砰”地合上了,風卷了一陣進來在他小腿上拂過。
江堯敞開袋子看了看,忽的笑了。
這個世界,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葉柔不放心,午睡後給他連續發了條信息:藥吃了嗎?
幾分鐘後,葉柔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請求,署名JY。
葉柔剛點了通過,江堯就給她轟炸進一堆圖片。
分彆是她之前說的退燒藥、感冒藥、增強抵抗力的藥,全都打開了。
最後還附了一張他貼退燒貼的自拍照。
那家藥店的退燒貼斷貨了,隻有小孩子用的。江堯頭上貼著的那個,是美羊羊圖案的兒童退燒貼,有點喜感,但不影響他的帥氣。
葉柔放大點了保存鍵,問:“燒退了嗎?”
江堯回了張溫度計的圖片。
半晌,他又發了消息來:有駕照嗎?
葉柔:有的。
JY:什麼時候考的?
葉柔:去年。
第二早上,葉柔來上學時,發現書桌抽屜裡被人放了一朵玫瑰——長長的一枝,含苞待放,帶著初夏早晨的露水,花梗被人用紙小心翼翼地裹住。
那底下還放著一張小貼紙,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花店裡的都沒刺,這是教導主任花圃裡剪的花王。
葉柔盯著看了一會兒,她甚至能通過那些字猜測到那人當時的表情,一定是又拽又狂。
大課間之後,江堯被教導主任拎到門口去罰站。
罰站結束,他的同桌湊過來,問:“堯,你今天表現挺好的,怎麼還被教導主任罰站?”
江堯嚼著口香糖,嘖了一聲,道:“上他玫瑰圃裡偷了朵花,被他監控查到了。”
“你偷他花乾嘛呀?”
江堯語調懶懶的:“送人唄。”
“送誰啊?女朋友?”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