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了,王霜不情不願的,“感情你們都有小秘密了。”
紀南歌也沒了睡意,看手機上十幾條周烈通過不同手機號發來的信息,不耐煩一個個刪除,嘟囔了一句,“她不想說的事情,你怎麼也問不出來的。”
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王霜突然感覺學校的上床下桌不是很美好,太壓抑了,“不就是一個男人,我分手了也沒見得如何。”
“那個渣男和穆千野不能比。”
“嗬,有什麼不一樣的,男人的劣根性。”王霜不屑。
宿舍再次安靜,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另一個姑娘不在了,就剩下紀南歌和王霜。
“好餓啊。”兩隻懶蟲在床上打了個滾,不約而同嚎叫,好似如此就能抵擋饑餓。
吱呀,門開了,四目眼巴巴看門口是誰回來了。
“傻乎乎的,快起來吃飯吧,就知道你們兩個懶蟲肯定沒出門。”祝餘笑著出聲。
兩隻鹹魚打挺,彩虹屁不要錢似的輸出,“小魚兒,你簡直就是天女下凡,人美心善,愛你!”
祝餘無奈搖頭,收拾好桌子,等待兩隻懶蟲過來吃東西。
人在饑餓的時候腦回路轉速有限,每周三上午一直都是祝餘幫助帶午飯的,她們也沒感覺什麼不對勁,砂鍋米線吸溜半碗下去,紀南歌大腦重新啟動,驚詫地看向祝餘。
祝餘拔下了手機,看不出悲喜,在翻看上午錯過的消息。
過了會兒後,好像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咬著下唇,抬眸問紀南歌,“你知道哪裡有賣黃玫瑰嗎?”
王霜疑惑,“這個顏色不常見,你可能要去花草市場看看,我記得那裡有一家店專門賣玫瑰花,什麼顏色都有。”
紀南歌不太懂花語,玫瑰這種特殊的花總值得記憶,曾經有一首歌,唱的就是黃玫瑰,她想不知道都難。
湊向祝餘,“小魚兒,這花不好看,不如買香水百合吧,看著舒服,聞著開心。”
兩秒後,祝餘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的玫瑰花,在這之前,我不知道花園裡可以百花爭豔。”
“你要實在生氣,那就把穆千野約出來,姐們按著他,你隨便打。”紀南歌怕祝餘把自己悶壞了。
祝餘搖頭,老式電腦開機緩慢,她耐心足,就那麼一直等著,藍色的開機動畫倒影她蒼白的臉,以及,那猶如一汪死水的眼眸。
王霜聽出了門路,結合之前她親眼所見,猜到有些事情可能被祝餘知道了,幫腔道:“小魚兒彆怕,打架算我一個,我打架就沒輸過!”
陳舊不堪的電腦宣布首次開機失敗,祝餘再次按下開機鍵,等待它走上正確的開機之路。
朋友的話讓她心裡暖了暖,嘴邊弧度上揚,臥蠶被擠了出來,“我沒有怪他。”
停了停,眼底有些酸,她想自己也應該適當的去敞露心扉,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他坦蕩,她也坦蕩。
“論跡不論心,無論初衷如何,我得到的好處不是假的,我的快樂不是假的,於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光。”
“偶然看狗血故事的時候,女主角這個時候總會質問男主角,你可曾有片刻真心。男主或是嘴硬或是沒看清自己,回答隻有兩個字,從未。”
“這兩個字太沉重,我承擔不起,我也不是女主角,我很膽小,所以不會給他說出那兩個字的機會。”
“他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嗎,有你這麼好的...還不珍惜。”紀南歌替她委屈。
祝餘不太讚同,“若真的說幸運,那也是我幸運。”
“小魚兒,要是委屈了你該哭的,他對你好又如何,那他也不應該在彆人麵前任由彆人詆毀你,說穿了還是他打心底裡認為你不配!”
“就是,不就是幫你學習嗎,你要不是這塊料,神仙難救,再說了,你幫他煮了十年的飯,給了十年的絕對偏愛,什麼情分也都還清了。”
王霜和紀南歌兩個炮仗筒子可算是點在一處了,你一言我一語,絞儘腦汁從祝餘和穆千野的從前中挖出點點滴滴做加減法,力求讓祝餘明白,情分早就還完了。
祝餘心裡酸酸脹脹的,聽的久了,心底的抽痛愈發明顯,短短的幾分鐘,她好像把前半生又活過一遍。
她沒有阻止她們兩個的義憤填膺,而是在好不容易理順思路的老舊電腦中悄悄打打,發送一份遠渡半個國土的郵件。
什麼都可以計算,唯有情字不能,什麼情都不能。
紀南歌兩個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喋喋不休隻是為了讓對方心裡多點慰藉,至少告訴她,你做什麼都會有人支持。
看見簡曆投遞的地址,紀南歌剛想結束戰鬥的嘴皮子又炸了,“祝餘!你是不是看中這家公司和野望遊戲一路之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