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與瀾輕輕皺了下眉,緩慢開口。
“當然沒關係。畢竟,你都是等節目嘉賓公布了才來問我,真是在乎我的意見啊。”
他語氣滿是嘲弄。
在嘉賓名單對外公布之前,綜藝的投資方就來詢問他了。一切都是在他點頭之後,才開始推進的。
雲以桑但凡真的想詢問他的意見,在一開始就應該來了。
他早已看穿了雲以桑的小把戲。
哪怕轉換套路也很拙劣。
這一次,估計雲以桑是想以退為進,請他回家和她一起錄製綜藝,給她撐場麵。
盛與瀾覺得這真是不如流的戲碼。
雲以桑深吸一口氣:“嗚嗚嗚嗚……老公你一個人每天忙工作,竟然還有在關心我,我真好感動啊 。”
盛與瀾:“……”
“你……”彆太過分。
“老公,既然你這麼的關心我,那也要關心一下小慕哦。”
雲以桑說,“平時你也見不到小慕,這下小慕出道了,還拍綜藝了,你終於能抽空每天隔著屏幕看到他啦!”
盛與瀾愣了下,神情漸漸柔和。
盛與瀾:“我怎麼會看男團那種東西。”
他的筆記本手機等所有設備上都下載好了kawaki的全部舞台,4k超清,從直拍到官攝。
雲以桑敷衍:“嗯。”
盛與瀾皺眉:“你們參加的綜藝,如果不是我的一個朋友恰好投資了,我根本不會留意到。這一次算你倒黴。”
盛慕參加的所有節目,和雲以桑平時在做什麼,定期會有人彙報給他。
雲以桑繼續:“嗯嗯嗯。”
盛與瀾沉默了下來。
怎麼感覺……雲以桑在敷衍他?
仔細想想,之前那一句話的用詞也很陰陽怪氣。
盛與瀾心裡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怪異感,直到這通電話結束,也沒有消散下去。
她不是來找他去綜藝上給她撐場麵的嗎?
就這樣一個字也沒提,就離開了?
夜深了,盛與瀾用指腹磨蹭著酒杯,望著玻璃上那一片霓虹燈海之中自己的倒影。
手機亮了下,蘇特助發來兩則消息。
【老板,這是我偶然發現的,我覺得您應該看一下。】
那是一段海邊隨機采訪的錄屏。
鏡頭中,雲以桑穿著泳衣走在沙灘上,肌膚白得晃眼,身旁跟著一個八塊腹肌、古銅色皮膚的衝浪教練,正抱著兩塊衝浪板,跟在雲以桑身後。
雲以桑曲線婀娜,骨肉均勻,那張臉美得比陽光更耀眼。
而她旁邊的男人也五官俊朗,笑時露出一口白牙。
大概是知道俊男美女的收視率高,記者一直追著雲以桑提問。
“小姐,你是哪裡人啊?”、“來這旅遊準備待多久啊?”雲雲。
最後一個問題,“小姐,我能替廣大男觀眾冒昧的問一下嗎?你現在是單身嗎?”
雲以桑笑了笑,“不單身,我喪偶。”
看到一半,盛與瀾其實就明白了蘇特助發過來的意思。
看完後,盛與瀾更是說不出話來。
倒不是生氣。
而是“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這句話確實是他親口和雲以桑說的。
就在他們兩領證的那一天,他扔下這句話,然後看也沒看雲以桑就離開了。
所以……
現在是已經沉浸式體驗死老公嗎?
盛與瀾合上手機,按了按額角,麵無表情。
想了半夜,盛與瀾終於知道那一股怪異感是哪來的了。
以前,雲以桑哪怕不說話,隻是看著他,他都能從中感覺到一股磅礴的愛意。而剛才,雲以桑的語氣歡快,卻完全聽不出對他的任何感情。
就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後天回北城是幾點的機票?”沉默了一會,盛與瀾撥通蘇特助的電話問。
“上午十一點到,中午您和市長約了飯局,下午有會議,晚上要去視察新收購的香格希拉酒店。”
蘇特助安排的井井有條。
盛與瀾:“下周不來M國了,我有事要留在北城,你再給我騰出一天的空閒時間來。明天把M國這邊的事集中處理一下。”
“好的。”
……
……
另一邊,雲以桑掛斷電話後,收到了蔣琳的消息,提醒她不要忘了後天的同學聚會。
傍晚六點,在香格希拉酒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