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桑點頭,“嗯。”
不過她馬上也要走了。
蔣琳忽然站了起來,滿腦子都在想:錯過這一次,之後不會再有和雲以桑老公見麵的機會了。
“既然都來了,大家難得碰麵,不如就一起坐下來吧,吃頓飯吧。”
盛與瀾摩挲了下手上的腕表。
他才吃過飯。
不過……
負責人奇怪的看了蔣琳幾眼,心說,你這人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說得大家平起平坐一樣。
能隨時約盛少吃飯的,起碼也得是大公司股東或者市長級彆的人。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妖怪?
負責人正準備跟著盛少離開呢。
忽然聽到盛少低沉、情緒莫辨的聲音。
“好。”
盛與瀾又詢問雲以桑。
“你不介意吧?老婆。“
雲以桑:“???”
這破聚會我是一刻都不想帶了,裝完逼正想走呢。
你怎麼又來了?
報複我是吧?你故意的吧?
負責人本來想給他們換一個更高檔的房間,雲以桑心說,這再換一下,不得呆更久?
她拒絕了。
於是,負責人麻溜的讓服務員給這桌加一個椅子,然後火急火燎的去廚房監督一番。
盛總要是吃得不開心,他們全都不用乾。
盛與瀾垂眸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然後緩緩入座。他一身手工西裝,動作優雅又從容,坐在最普通的椅子上,也仿佛腳下是閃閃發光的王位一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雲以桑以前看過一種說法。長桌兩頭是權利的位置,很容易讓其他人產生一種矮人一等、被支配的感覺,可有些人的氣場,讓他們不管坐在那,都有那種效果。
盛與瀾就是這樣的人。
他旁邊幾個人有些怕他,結交的心思也忘記了,紛紛把位置往旁邊挪了挪。
盛與瀾兩旁有兩條非洲大裂穀。
“……”
受害者雲以桑:好擠。
她詢問盛與瀾旁邊的劉明傑,“你要和我換一個位置嗎?”
劉明傑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離開盛與瀾後才放鬆下來。
雲以桑走到盛與瀾旁邊,正要坐下,卻看到男人把椅子往自己身邊挪了挪。
坐下後,她終於感覺舒服了。
而盛與瀾凝視著雲以桑,從側麵望過去,給人一種溫柔深情的錯覺。
“剛才看你這麼冷淡,還以為是生我氣了。阿桑,今晚的你和平時不太一樣。”
雲以桑:“……?”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周圍人一臉震驚,被嗆到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剛忙完趕過來的負責人更是被咳得一臉通紅。
盛與瀾是最從容的的一個人,大概,這就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吧。”
雲以桑看著盛與瀾眼中的惡趣味,忽然反應過來了。
他說的不會是她定期給他發的小作文吧?
你還真仔細看啊??
雲以桑還沒想好怎麼反擊呢。
負責人牢記自己的使命,試圖岔開話題,“夫人和盛少能親自光臨我們酒店,真是蓬蓽生輝,接下來,讓我來為您播報今天的菜單……”
菜肴被擺上桌。
負責人道歉道,“我聽說,剛才夫人想去上麵看我們董事長的藏品,我們的工作人員會錯意,阻攔了夫人。夫人還需要的話,吃完飯後隨時可以上去。”
“你對這個感興趣了嗎?”盛與瀾抬眸望向雲以桑。
“家裡牆上掛著的就是莫奈和塞尚的真跡,你喜歡的話,下次拍賣會帶你去。正好二樓一直缺兩幅壁畫。”
不,我喜歡錢。
雲以桑看著他想。
劉明傑和桌上幾個男生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他們剛才還在這吹牛逼呢。
這不是班門論斧嗎?
蔣琳的心臟發緊。
這一切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還想到了那個綜藝,一想到這一家三口同時露麵的場景,她的胸口就隱隱作痛。網絡上,大家對著美好的事物有著一種來自原始欲.望的追捧和熱愛。而雲以桑這一家……又太夢幻了。
等雲以桑吸引了足夠多的關注和流量,她們就再也不是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關係了。
蔣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桑桑,你有這樣的老公,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害我一直以為你說自己結婚是騙人的。”
雲以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介紹我老公給你乾嘛,你沒有自己的老公嗎?”
蔣琳:“……”
桌上其他同學不敢說話,安靜如雞。
蔣琳裝不下去了,沒有力氣再去掩飾自己的醋味和陰陽怪氣。
“那你剛才也不能那樣說你老公啊?”
雲心桑心說,如果你沒有纏著我不放的話,我一定會編的更完美一些。
早知道就不來了,早點睡留著精力明天錄綜藝。
她還想早起給盛慕做早飯呢。
這時,一直沉默的盛與瀾搖晃著酒杯,緩緩開口。
“其實,雲小姐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比她年長許多,長相平凡,家境勉強能豐衣足食而已,雲小姐的家人並不讚同我們的婚姻。”
“我很感謝雲小姐,願意給我一個家,為了不讓家人知曉這件事,我們並沒有舉辦婚禮,也沒能普通夫妻一樣拍婚紗照。這件事將會是我永遠的遺憾……”
在那低沉優雅的男中音之中,負責人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盛與瀾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世界崩塌了。
這叫長相平凡嗎?
盛家是“勉強能豐衣足食”的水平嗎?
雲以桑:“……”
這哥們是被人魂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