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她這一池春水攪了個天翻地覆之後,程宗遖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仿若不是今天機緣巧合下得知這個消息,怕是程宗遖不會主動告知。任由他們的這一場相識埋進箱底,從此以後相忘於江湖。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南柯一夢。
如今夢醒,隻有她一個人還深陷其中,流連忘返找不到回頭路。
當時一氣之下,虞粒已經編輯了一大段長篇大論質問埋怨的小作文,到最後還是陳妍寧及時拉住了她。
理智徒然回歸。
也對,她有什麼立場去質問,人家想走就走,跟她何乾。
陳妍寧帶著虞粒離開了酒吧,打了個車直接回到陳家。
陳妍寧父母已經睡覺了,陳澤寧在房間裡打遊戲,聽到客廳有動靜,並未抬眼,嘴裡叼著根兒老冰棍,手還在鍵盤鼠標上瘋狂點個不停,看到有人路過他房門口,這才心不在焉的隨口問了句:“上哪瘋去了,一回來就沒見著人影兒。”
陳妍寧沒搭理他,帶虞粒進了房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
“我不想泡了。”虞粒聲音發悶,“我想睡覺了。”
“好,簡單洗漱下就睡吧。”陳妍寧說。
聽到虞粒的聲音,陳澤寧終於舍得把眼睛從遊戲中稍微抽離,扭頭往陳妍寧房間看了眼。
虞粒脫掉身上的外套,疲憊不堪的往床上一躺,不動了。
陳澤寧放下鼠標,連激烈的團戰都不顧了,站起身,慢慢悠悠走進對麵的房間,立在床邊,輕輕碰了下虞粒的腿。
“喂,你怎麼喪眉耷眼兒的?”
虞粒臉悶在被子裡,動都懶得動一下,罵人都無精打采:“傻逼,你最好躲遠點,彆惹我。”
陳澤寧還是頭次見著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兒,一時驚訝又好奇,拿下嘴裡的冰棍兒,朝陳妍寧抬抬下巴,眼神詢問----她哪根兒筋沒搭對?
陳妍寧直接擺擺手,半推著陳澤寧走出了房間,關上門。
“她到底怎麼了?”陳澤寧鍥而不舍的問,“該不會,又被她媽給打了?”
陳妍寧知道要是不告訴陳澤寧,他肯定會一直追問,隻好點頭,隨便搪塞了句:“嗯,她心情不好,就不要去煩她了。”
“靠,她媽真的腦子有泡吧。”陳澤寧徒然翻臉,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陳妍寧不理他了,把他推回她自己房間就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虞粒也簡單洗漱完後,換上了陳妍寧的睡衣躺上床,拿著手機反複看程宗遖的朋友圈,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把她刪除。
並沒有。也沒有任何消息。
陳妍寧關掉主燈,開了床頭台燈。躺上床。
虞粒翻了個身對著陳妍寧,歎了口氣:“你說,他為什麼突然就變臉了啊?明明還拉我的手了。”
“玩你唄。”陳妍寧直說。
虞粒嘶了聲,歪著腦袋沉思:“可是,他又沒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啊?相反是我占了他很多便宜。”
“還沒得到什麼?得到你的心啊!他就是看你年紀小好騙,還是個長得又漂亮的傻白甜!就想老牛吃嫩草!”陳妍寧強調。
虞粒還是想不通:“遠的不說,就說他上一個前女友,我在酒吧看見那個,你還追過那女的綜藝。你說他什麼美女沒見過啊,應該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吧。”
“.......”陳妍寧覺得虞粒已經魔怔了,她按住虞粒的肩膀瘋狂搖晃,“你去照照鏡子,你這張臉要真進了娛樂圈那就直接大殺四方了好嗎!那女的算什麼啊!你清醒一點!老男人有什麼好!他就是玩弄你感情!白瞎你喜歡他那麼多年。”
“好吧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虞粒被晃得頭暈目眩,舉了白旗。
之後,越想越覺得陳妍寧說得有理。
火氣又上來了,她一氣之下就把程宗遖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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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昨晚還硬氣的說下個更乖,拉黑動作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到了第二天整個人就萎了。
刷題也刷得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狀態。總是控製不住去摸一下手機,最終還是沒出息的將程宗遖的微信從黑名單拉出來了。
在聊天框裡來來回回的點。
糾結幾分鐘又泄氣的將手機往桌肚裡一扔,趴在了桌子上麵。
筆在草稿本上胡亂的劃。
死程宗遖,臭程宗遖。
陳澤寧是她的同桌,她這一係列的小動作,他儘收眼底。
從昨晚到現在,虞粒的情緒一直如此低落反常。
他也沒懷疑,自然而然認為她是真的因為家庭原因而煩心。
這節課是自習,老師坐在講台上,教室裡安靜得隻有寫字和翻書的聲音。
陳澤寧為了跟她說話,隻能身子前傾,靠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又跟你媽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