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破塔記(四) 第三、四塊記憶碎片……(1 / 2)

樊穀雖然猶豫過是否要不顧白狐和黑狐的勸阻,強行劈開她們的鎖鏈,把她們救下,但考慮到塔內還有很多未知的危機,貿然救下元氣大傷的她們,她也未必保得了,如果弄巧成拙反而不好,於是還是選擇尊重她們的意願,隻救了紅狐。

她原本並沒有抱太多期待,但紅狐女長亭的技能和用處,超乎了她的想象。

長亭不僅提供了白蛇的第三塊記憶碎片,還幫她減少了第四層的挑戰壓力,輕鬆從花妖那裡拿到了第四塊記憶碎片。

從第三層到第四層的樓梯沒有新挑戰,還多了更多食物,樊穀過得很輕鬆。

到了第四層,關押花妖的地方,她麵對的第一個考驗是“不停地編故事”——三個花妖輪番出關鍵詞,讓她即興把它們串聯起來,成為一個不少於一千字的故事。這對她來說毫無難度,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一向是她一大特長,連講兩三個小時都不帶卡殼的。她一共編了九個故事,每一個都無比流暢,美美刷了三個花妖共計90好感度。

但是第二個考驗對她來說有點難過,因為花妖要她幫忙在花田裡殺蟲。雖然隻要走近了噴藥就好,但樊穀一看見軟體毛蟲就瘋狂掉san,抬眼看見一群小蟲在花田中歡快扭動,雖然隻是最不起眼的小小黑蟲,還是讓她渾身發麻,顫抖的手抓著藥瓶,身體艱難挪動半天愣是踏不上花田。關鍵時刻,長亭施展了她神奇的惑術,直接讓全體蟲子自相殘殺自我了結,這一挑戰就算過了,第四塊碎片也順利拿到了。

第三塊和第四塊記憶碎片合起來,簡單地總結就是:這個副本女主角戀愛腦上頭,不聽同伴勸阻非要救男主,結果被男主恩將仇報了。承接上文,這兩段劇情依然有強調男主是受雷神庇佑的人,此外還新增了其他重要線索:男主的誓言似乎也有神奇的力量,但他似乎很抵觸立誓,至少不願意對女主立誓。

男主不願對女主立誓,是因為他厭惡妖孽,還是有彆的原因?

樊穀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原因對於破局非常重要。

樊穀在腦內把兩塊碎片的劇情又串了一下,試圖找到更明朗的線索。

一桌子豐盛的酒菜旁,圍坐著四個人。

一個雞皮鶴發,滿臉皺紋的皂衣婆婆,一個豔若桃李,嫵媚婀娜的白衣美婦人,一個目光總忍不住往美婦人處飄,心神蕩漾的小白臉男主奚宣讚,還有個眼睛恨不得貼到男主身上的戀愛腦女主白卯奴。

美婦人朝奚宣讚敬酒,笑道:

“小女今蒙宣讚救淑,我白媚兒無以為報,思來想去,隻能以身相許了。”

皂衣婆婆跟著說道:

“我這女兒命苦,嫁來不過數月,丈夫便身故了,撇下她一人孤寂度日。她今隻求一良人,不圖前程似錦,不圖家財萬貫,隻要真心待她便好。”

奚宣讚本就有意,聞言大喜,接過白媚兒的酒,一口喝下,便挽起她的手,含情說道:

“娘子放心,往後有我,朝夕相伴,風雨相隨,定不叫你再寂寞。”

定下親事後,三人把盞言歡,大快朵頤,唯白卯奴悶悶不樂,食不知味。

酒過三巡,食亦半飽,幾名皂衣家婆合力抬一口大鍋至桌上,掀開鍋蓋,恭敬說道:

“娘娘,壓軸菜來了。”

冒著熱氣的壓軸菜,白花花血淋淋,從中破開,露出心肝脾肺,筋絡骨骸,頗為瘮人。

白媚兒夾起一塊帶著血絲的軟肉,像是腎臟,遞給奚宣讚,柔聲道:

“官人,這可是我們這裡上好的菜,你是我們的貴客,你先請。”

奚宣讚有些頭皮發麻,結巴道:

“這、這是……人?”

白媚兒掩麵笑道:

“官人說笑了,這隻是很像人的一種公畜而已,你看它心肝脾肺都是黑的,怎麼會是人呢?”

奚宣讚還是本能地抵觸,拒絕道:

“這……我還是不大有食欲,你們莫管我,自行吃吧。”

白媚兒也不強求,與白卯奴和皂衣婆婆一同將之分食,神情頗為享受。

食畢,白媚兒媚眼如絲,挽著奚宣讚去做快活夫妻,白卯奴望著奚宣讚遠去的背影,麵露憂色。

不知不覺已過數月,奚宣讚與白媚兒夜夜廝混,不覺有些體力不支,但也並未多想。

但白卯奴的神色卻一日比一日憂慮。

某日,白卯奴終於按捺不住,趁白媚兒外出,找到奚宣讚,話裡有話地說道:

“哥哥可要保重。我看哥哥近日裡印堂發黑,氣色萎靡,莫不是招惹了什麼妖邪罷?”

奚宣讚不以為意地笑道:

“卯奴不必擔心,我叔叔奚真人曾在雷神殿為我求過祝福,隻要我無悖德之言行,自然無妖邪可近身。至於我的氣色……我近日隻是有些疲累,無甚大礙。”

白卯奴半信半疑:

“所以……你那日才會如此敬畏天雷?”

奚宣讚正色道:

“正是。雷神固然會保佑有德有信者,但也會懲罰無德無信者。若是他怒火重了,殃及旁人之事,也是有的,當須格外敬畏。”

白卯奴還想再說什麼,歸家的白媚兒便把奚宣讚喚走了,留她在原地,若有所思。

紙包不住火,白卯奴與奚宣讚的私下對話,還是被白媚兒得知了,她將她尋來,一頓好罵:“你這賤蹄子,彆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麼!不過是看那書生有副好皮囊,動了心思,便想背叛於我,救他性命!私下與他互通消息,還暗示他逃離我處,你真是好大的膽!”

白卯奴做小伏低,卑微辯解道:

“主人息怒,小的不敢,小的隻是、隻是幫主人試探他,看他是否對主人真心……”

白媚兒打斷了她:

“不必多此一舉,他有無真心與我何乾?橫豎隻是玩物,等有了新人,便可入鍋了。”

白卯奴將頭埋得更低:

“是,小的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