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破塔記(六) 答題得神像獲變化之……(1 / 2)

石板上的考題,分為兩百道選擇題,兩百道判斷題,九十八道填空題,兩道簡答題。

選擇題和判斷題大部分都是送分題,比如“龍圖騰的起源與蛇圖騰有密切關係,對嗎”,比如“白娘子水漫金山中的金山指的是寺廟、山脈、地名,還是病院”,比如“女媧和伏羲都曾在神話中被塑造成人首蛇身形象,對嗎”。

前四百道題,她做得又快又穩。

從填空題開始有了難度,需要寫一些很長或拗口的名字,或者一些對於非專業人士而言比較生僻的知識。

比如……

古代希羅帝國傳說中的正義女神忒彌斯,腳下踩的蛇,象征著(邪惡)和(謊言)。商業之神赫爾墨斯用的蛇杖是(雙蛇杖),象征(財富),醫療之神阿斯克勒皮俄斯用的蛇杖是(單蛇杖),象征(療愈)和(重生)。酒神狄俄尼索斯舞蹈時手纏的蛇,除了重生,還象征著(生殖)。太陽神阿波羅殺死圍繞神廟的巨蟒(皮同python),成為德爾菲神廟新主的事跡,被一些研究者認為是他奪取神廟原主人,地母(蓋婭Gaea)權力的證據……

古希羅帝國的傳說流傳度很廣,她接觸到的資料還算多,印象也比較深,所以雖然花了點時間回憶,還是答全了。

但一些流傳度不廣的蛇傳說知識,她要麼沒印象要麼記不全,就隻能連蒙帶編了。

比如被天竺諸神用來攪拌乳海獲得靈藥的女蛇王,她死活記不起她是叫婆什麼,隻好隨便寫了個婆訶羅。

像這種心裡沒底的題在填空題裡有四十多道,有時答慢了,題目滾動過去了,還得耐著性子等下一輪,很是磨人。好不容易硬是寫完了,她又開始攻克簡答題。

第一道題是:你如何看待神話傳說中蛇與女性的關係?

第二道題是:你如何看待逢昌國神話中蛇女形象的演變?

她看到題目後鬆了口氣,還好這些對她來說,信手拈來。

第一道題,她答道:

蛇因其柔軟的身體,蜿蜒的曲線,強大的生殖能力,被原始人類視作大母神的化身加以崇拜,因此世界各地都有許多蛇形象的女神。除此之外,它的神秘性和吞噬力,也被原始人用來寄托對“母親”野性力量的敬畏,所以“恐怖母神”周圍也常常有蛇和其他危險野獸伴隨。

但是隨著女性地位的降低,蛇女神也跌落神壇,被汙名化成邪惡的妖精。我不讚成接受現狀,承認社會對大母神的汙名,古老的女蛇神形象應該被複興,就如女性的野性力量應該得到承認和發揚。

第二道題,她答道:

逢昌國的蛇形象在上古典籍中多是不分性彆,有善有惡,但到後世,它卻被女性化並且汙名化成“紅顏禍水”“害人妖孽”,本質上這是男權社會通過改造傳說來傳播女卑思想。

就連原本具有創世之能的強大蛇神女媧,她的神格也在傳說中不斷降低,第一次明顯降格是被伏羲分去創世之功,還成為屈居於他的妻子,第二次是完全變成人身,與伏羲成為大洪水後僅存的兄妹,在伏羲的要求下嫁給他,完全淪為繁衍工具。

而著名的惡女蛇妖白娘娘,也要轉變成癡情愛渣男的戀愛腦,才能得到所謂的“美名”,這也是男子中心的洗腦術罷了。

我拒絕接受一切“知名版本才是正統版本”“傳說而已不要較真”的說法。接受度再高的糟粕也是糟粕,再荒誕的傳說也是現實的折射,而我不想對依然在汙染我生活的古老糟粕裝瞎。我厭惡所有男子中心的傳說,想要戳破它的甜蜜幻象,呈現背後不該被遺忘的女性血淚和女性力量。

她寫得非常認真,非常虔誠,寫完之後,頓覺開懷,似乎一口惡氣長吐而出。

進了這個副本後,她第一次感覺到心情十分輕快。

把筆放回原處之後,石板上的答案浮出幽幽綠光,她知道,這是“開始改卷”的意思,需要等一陣。

剛好,她也有些餓了,在等待中又吃了一些存糧,還分了些給四隻妖,刷了共計40好感度。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石板上的綠光消失,石板慢慢裂開,一座精致的人首蛇身女媧石像,緩緩升起,手捧一枚蛇蛋,麵帶微笑地凝視著她。

她鄭重地擦去石像身上的塵土,把石像捧起,說道:“謝謝您。”

謝謝您給我力量,強大的母神。

圍在她身邊的三隻花妖和紅狐女長亭都非常激動:“真的找到了,你說到做到了!”

係統也愉快地提醒她:“恭喜您,又解鎖了一個全副本通用的神奇道具:女媧神像!”

樊穀自己反而比想象中冷靜,沒有狂喜,充盈心中的是一種平和的喜悅和勇氣。

她理當如此,她本就該贏。

隻是她細細翻轉打量了那石像半天,也沒找到線索可以說明,那蛇蛋是做什麼用的,問了在場眾妖,長亭答道:“那白蛇神智清醒時,倒是曾念叨過,這蛇蛋有神奇變化之能,得了它,隻要在觸碰時許願,哪怕全無力量,也能變化自如,穿梭往來各地,不過次數隻有七十次。”

七十次也很多了,給這麼大方,想必是時間上有限製。

於是她又問道:“每次變化可有時限?”

長亭回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白蛇也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