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問搖了搖頭:“很遺憾還沒有。我跑了好多個圖書館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秋元淵的資料,你猜怎麼著?”
楚遙緊張地問道:“她變成祝融菌了?”
屈問終於被她逗樂了:“你嚴肅一點!”
楚遙笑道:“總不能是她變成外星人了吧?”
屈問歎了口氣:“那是一本講教育史的書,裡麵提到,最早提交了‘試煉遊戲’規劃思路給政府的,就是秋元淵,那時,未來城這個機構甚至還沒成立,國家部門也還沒改組,□□和教育部也還沒合並。遙遙,你覺得是一個教育學家兼職研究生命科學多年合理點,還是一個生命科學家忽然變成大教育家合理點?”
楚遙也跟著歎氣:“就秋元淵的遭遇而言,我覺得她黑化之後決定跟外星人合作,有計劃地毀滅世界,聽起來最合理。可是都這麼多年了,世界怎麼還沒毀滅?”
屈問挑了挑眉:“你聽起來好像很失望。”
楚遙反問:“你還能說出更讓我失望的事嗎?”
屈問想了想:“確實不能,但我還能說出更讓你震驚的事。”
屈問又給她投屏了一張照片:“這是我在那本資料裡找到的合照,左邊是秋元淵,右邊是她資助過的一個孤女,後來成了什麼金牌教師……你仔細看,那個孤女像你認識的誰?
楚遙定睛一看,嚇得差點沒把手裡的少司命扔出去。就在她一哆嗦的時候,少司命受到了驚嚇,又咬了她一口。
屈問對她這個反應毫不意外:“你是不是第一反應也是‘難道這人活了兩百多年?’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優先考慮另一種更實際的情況:那個孤女隻是隨了恩人的姓,現在活在你身邊的,是她的後代。”
這展開怎麼那麼像一出離奇的孤女複仇記?主角的直係血親還疑似就在她們身邊。
楚遙沉默許久,艱難地開口問道:“你覺得秋……知道這些事嗎?你覺得她真的是……?”
屈問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去問她嗎?”
楚遙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問倒我了。”
該怎麼開口呢?
“您好,請問這人是您祖先嗎?”“您好,請問您為什麼姓秋?”
“您好,請問您打算代替您祖先的恩人完成毀滅世界的計劃嗎?”
“您好,請問您知道祝融病可能是菌子星人專門為了毀滅地球造出來的嗎?”
“您好,請問您知道試煉遊戲可能是菌子星人操控地球政府逐步毀滅人類的陰謀嗎?”
“您說您隻是恰好姓秋,恰好跟這人長得像,恰好來了文教部管著試煉遊戲,一點都不想毀滅世界。那您怎麼證明呢?”
……無論她想不想毀滅世界,在問出這些話的同時,她們被當作精神病送進病院的概率都大幅提升了。
楚遙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多觀察一下再說。
儘管她的接受能力在人類裡算是強的,但要消化這些信息也需要一些時間。
為了讓自己冷靜一下,楚遙把早就被她摸得有些不耐煩的少司命放到一邊自己玩兒,跑去洗了個冷水臉。
回來之後,她發現大司命還是乖乖地趴在屈問懷裡,心裡有點不爽。
怎麼她以前自己養的貓就沒那麼認主呢?!以前她養的貓也是,手把手養了好久還是跟彆人更親,難道她的宿命就是為彆人養貓?
但她知道現在應該問更重要的事:
“等會兒,你是在做學術調研的時候發現的這些東西,那你這些算是學術調研的一部分嗎?你把把這些告訴我,不算違背學術倫理嗎?不算違背什麼學術保密原則嗎?”
屈問雲淡風輕地說:“哦,這是我在休息時間自己發現的,跟學術沒關係。”
嗯,休息時間跑到墳裡研究一些會看到恐怖幻覺的古文字,不愧是屈問。
屈問又補了一句:“再說了,學術倫理哪有你重要。”
楚遙感動地抱了抱她,順便用她衣服把手擦乾了。
正事說完了,她們又敘了會兒舊,不知不覺聊到了天黑。
感受到肚子的抗議,屈問停下了話頭,問她:“我餓了,吃什麼?”
楚遙拿出手機開始點外賣。
“吃點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