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善的祝融病世界 核心母題應該跟魚……(1 / 2)

404星人把樊穀傳送到陳梓善的精神世界之前,給她安排了個計時手表。至於水草飛鏢,則化作手鏈,纏在了她另一隻手上。

來到陳梓善的世界後,樊穀花了十分鐘才找到她本人。

理由有點好笑——她被海灘上五顏六色的大魚包圍了,一時間難以看到那個身影被大魚蓋過的樸素廚娘。

不知道繞過多少條魚,她才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手持殺魚刀的陳梓善。

她身邊已經擺了一圈被殺死的魚。

陳梓善看著她,驚訝地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現在是放假,按理說,你應該從淩晨睡到晚上才對。”

樊穀也驚訝地問她:“你怎麼在殺魚?你不是昨天才說你要騎魚升天……還有鯉魚躍龍門什麼的?”

陳梓善歎了口氣:“我試過了,魚身上太滑了,不好騎。龍門也太高了,不好躍。正在我心灰意冷時,撿到了一個神奇秘籍,上麵說我住所旁的這片海裡有一條神奇的魚,隻要殺了它,取出它的明珠吞下,就能當場化龍飛升了。”

樊穀問陳梓善:“如果一直沒找到明珠呢?”

陳梓善充滿信心地回答:“那就一直找下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說起來,“吞珠化龍”的傳說還是她跟陳梓善講的。

樊穀有種不小心坑到了自己的感覺。

讓她一直在這沉迷殺魚是不可能的。

得想辦法讓她帶自己去找到支撐這個世界的“核心母題”才行。

現在她還不清楚找到出口的難易程度,保險起見,還得讓陳梓善自己把“兩個小時”延長。

不能在兩小時內完成任務的話,一次又一次地強行退出這個世界,對她們都不好。

如果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都是由陳梓善自己製定的,那麼時間流動的規則當然也是。

現實中的兩個小時,放到妄想裡,可以是兩天,兩個月,甚至兩年——隻要改變了對時間的感知。

這麼想著,樊穀開始循循善誘。

“可是尋找靈物,講究的還是一個機緣。傳說裡提供明珠的魚,要麼是來報恩的,要麼是偶遇的。你這樣一條條地抓一條條地殺,太過刻意了,恐怕適得其反,難以遇上那個機緣啊。”

陳梓善半信半疑:“可是錦囊裡說……”

樊穀嚴肅地說道:“錦囊裡隻說殺一魚可得明珠,沒叫你一條條地找。你不覺得這更像一個腦力考驗嗎?你見過哪個傳說主角通過考驗是靠窮舉法的?不都得講究技巧講究智慧?”

陳梓善沉思片刻後,茫然地問:“那我該怎麼辦呢?”

樊穀隨意指了幾條不同品種的魚,說道:“首先你得有細致的觀察!既然是神奇的魚,肯定跟一般的魚有不同之處,比如生活習慣不一樣,跳躍姿勢不一樣,或者會說話會唱歌什麼的……但是它肯定要保持神秘感,那麼容易就被你發現豈不是很沒麵子嗎?所以你得觀察個好多天,還要在不同時段觀察,這樣才有可能發現哪條魚不一樣……”

陳梓善想了想,答道:“觀察七天夠嗎?我直接把家搬過來,就在這觀察。”

話音剛落,滿海灘的彩魚就消失了,她們置身於一個用珍珠和貝殼砌成的小屋。

樊穀對這個進度很滿意。

很好,她的家都出現了,還愁找不到她的“愛”嗎?

但時間流速還是要哄她調整的。

樊穀繼續說道:“一直觀察魚也挺累的,你還需要一些提振精神的操作。比如說,把屋子刷成紅色,因為紅色使人興奮。比如說,弄一個奔跑的三月兔時鐘,提醒自己要時刻努力。對了,你還應該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看過的跟魚有關的傳說,想想裡麵藏明珠的魚跟彆的魚有什麼不一樣,裡麵的主角做了什麼特彆的事把神奇的魚召喚出來,好作參考。”

“還有!!!你得列個大綱,這七天你總不能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大海吧?每天幾點起,幾點觀察,觀察多久,如何做記錄,你得有個基本規劃吧?!”

陳梓善認真地聽著,然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你想的真周到,不愧是你!我現在就這麼做!”

樊穀心裡暗喜。

幸好在這個世界裡,陳梓善對她的信任度還是很高。

當陳梓善按照樊穀的建議,把自己的小屋變成了紅色,在牆上掛了“奔跑的三月兔”鐘表,又坐下開始列對比表格,做觀察計劃時,樊穀欣慰地看到,當牆上的鐘走了十分鐘,她表上的鐘隻走了兩分鐘。

她提供的那些建議乍看沒有問題,但每一個都在拉長陳梓善的心理時間。

小麵積的紅色是能讓人振奮,可是大麵積的紅色會在不自覺中增加人的壓力。心理學研究表明,在紅色房間內待久了,被試者會感到時間流速比真實流速慢許多,在藍色房間內則相反。

三月是兔子的發情期,所以這一時期的兔子會顯得很躁動,總是在奔跑,由此誕生了“像三月兔一樣瘋狂”這樣的諺語。著名的童話《愛麗絲漫遊奇境記》裡的名角三月兔,就是來源於此。由於樊穀跟陳梓善講過這個典,三月兔這個形象帶給她的焦慮暗示,會更強一點。

至於列表格做計劃這種事,對於TJ人來說或許隻是吃飯喝水一樣的日常,不僅不會感到焦慮,反而是幸福感的一大來源。但是對於她們這種思維跳躍,控製力差的FP人來說……就有點麻煩了。

每次試圖抓住一個主線,腦子裡都會不斷出現不同的有趣支線來乾擾自己,每次試圖理出一個秩序,心裡都會出現不同的自己表演左右互搏,努力說服對方另一個秩序更有價值……哪怕好不容易確定了明確的路線,也會不斷地推翻,原定的路線越詳細,越會讓自己感覺到迷茫和失控。

雖然陳梓善的分析能力不算差,但讓她在短期內為她沒嘗試過的事做總結和規劃,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