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來我家,用你的電腦打開它。還得在我妹的攝像頭麵前。”
甄妙言嚴肅地問道:
“你這種症狀多久了?”
樊穀立刻回道:
“這不是被害妄想症,隻是必要的戒備心。對你這種可疑人物,怎麼戒備都不為過。”
甄妙言認真地說道:
“我可是真心幫你的。”
“為了套出他的話,我可是費了不少工夫。”
“要是沒有這個優盤裡的東西,在他惡人先告狀時,他一定會贏得審判的。你的朋友,可就危險了。”
樊穀感到頭疼。
惡人先告狀?
莫非是在陳梓善推他之前,他用了什麼方法誘導她這麼做……為了占據道德有利點?
那天的事……到底有多少隱情啊?真是麻煩。
要是甄妙言值得相信,當然是好事。可是她值得嗎?
“我怎麼知道你跟他不是一夥的?你有什麼立場幫我們?”
甄妙言說道: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已經忍那個蠢貨很久了,他怎麼配跟我長一張差不多的臉?”
……
樊穀果然還是覺得她不可信。
因為單純厭蠢所以千方百計殺死親人的事在現實中真的存在嗎?明明有富裕的生活,優越的地位,不作死就能快活安穩一輩子的,怎麼還會去冒險進行這麼幼稚的犯罪?
……如果她是404星人所謂的聰明人,那就更離譜了。高維文明的存在怎麼會把這麼幼稚的人當成聰明人?實在不可思議。
就算她有病,眼前這個人肯定也病得比她更重。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把弟弟當成該死的蠢貨。
但是她感覺她肯定把自己當成好騙的蠢貨了。
可是……為什麼被選中的是她?
就算想要借刀殺人,也應該找一個跟暗殺對象沒關係的人才對。
甄妙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解釋道:“我記得,你在找我媽做心理谘詢的時候提到過,有些人追求毀滅之樂的天性是難以控製,也無法消除的,與其強行壓抑,還不如好好開發,把它放到最安全,也能順便造福大眾的領域——除掉浪費社會資源的人。”
“你還讓她不要試圖說服你,因為越說服就會讓你越逆反。”
“後來她確實放棄了,不是她不想改變你,是因為她做不到。”
“當我看到這份谘詢記錄的時候,我就想,真是奇妙啊,我媽居然會在她引以為傲的谘詢室裡遇到另一個我。她一定很清楚,她用了十多年都沒法改變我的危險想法,要想改變一個陌生的你,更是不可能。”
“我從那時候起,就很想讓你成為我的隊友了。”
樊穀忍不住吐槽道:
“不要把幫凶說得那麼好聽。”
“也彆隨便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們並不是一類人。”
甄妙言看起來心情很好,完全沒反駁,繼續笑盈盈地說道:
“不過我自己轉學有點困難……為了更了解你,我想儘辦法說服我弟弟轉去了你的學校,幫我打探消息。”
“那家夥迷信得要死,都這個年代了還相信轉運人這回事,我隨便找了幾本玄學書研究了一下,用了一堆術語說他命裡有血光之災,必須跟你這個八字的多打交道才能化解,他不僅照做,還謝我救命之恩呢。”
樊穀驚了。
“……所以他經常在我麵前出現,不是為了找陳梓善嗎?”
甄妙言搖了搖頭。
“那都是借口。他不是對外宣稱自己相信科學反對迷信嗎?怎麼可能跟你說實話。”
“一個癡情的追求者,為了獲得佳人芳心,在多次遇冷的情況下還在努力打動她朋友,試圖迂回取勝……這聽起來,比怕死迷信找人轉運好聽多了吧?”
樊穀追問道:
“那他為什麼罵陳梓善不識好歹?演戲演全套?”
甄妙言神秘地說道:
“這個嘛——你看看優盤裡的內容不就知道了嗎?”
“哦對了——你需要我來放是不是?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出發!”
樊穀思考了一下,覺得把這個人帶回家比把她的優盤帶回家危險得多,所以果斷拿走藍盒子,一言不發地走了。
但是一隻腳剛邁出門,她又停下來,轉頭問:
“……這家醫院到底為什麼會有樂器排練室啊?!”
……雖然特意倒回來問這種小問題好想有點丟臉,但她果然還是很介意啊!太好奇了,如果不問清楚,今晚會失眠的?
甄妙言一臉“嘿嘿,我就知道你要問”的得意表情。
“這個嘛——神話裡的醫神和樂神通常是同一人,你知道吧?”
樊穀明白了。
“哦,身體療愈和精神療愈兩手抓是吧。”
甄妙言點點頭:
“而且,身心是一體的,良好的精神狀態,本身也有利於疾病的恢複。我在有空的時候,經常會來這裡練琴,偶爾也會彈給低落的病人聽聽,效果很好哦。”
樊穀看著她指向的古琴,一眼望去,仿佛聞到了金錢的香氣。
——這個牌子的古琴五萬起跳啊!這種價位的琴買來居然還讓它落灰了!該死的有錢人!簡直是太浪費了!
樊穀從古琴上收回目光,對甄妙言說道:“說實話,你把我帶來這,是不是很想炫技?你要是實在想彈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聽一聽,畢竟我這個人生來樂於助人……”
——那麼貴的琴聲,就算隻是免費聽一首,也賺大了!
甄妙言認真地說:
“我倒是可以彈,不過你不擔心我使用共振殺人法嗎?比方說,把次聲波武器偽裝成琴的一部分……或者製造一些精神汙染噪音……”
樊穀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忽然想起我還有急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