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理所當然的回道,“當然是以牙還牙,讓對方付出代價,你們可彆忘了,我舅舅可是皇親國戚。”
聽到這話,馮立差點沒被咽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太子竟能如此坦然自若的仗‘皇親國戚’的勢。
明明他自己才是讓人仗勢的那個。
何殊則是完全沒將這個話題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路旁一些小攤上。
然後蹲在其中一個賣編織品的攤位上,伸手拿起一隻編得栩栩如生的竹蜻蜓,又看向旁邊那些小東西。
“大叔,這些都你自己編的?”
皮膚黝黑的老漢看著眼前幾位衣著不凡的少年,難掩拘謹的搓著手回道。
“有些是我編的,這些我兒子編的,我兒子的手比我巧。”
“大叔常在這裡擺攤?”
老漢十分實誠的搖搖頭道,“不常來,我家住在城外,來城裡一趟不容易,地裡的活不能耽擱。”
“大叔家中離府城有多遠?”
“有二十來裡地。”
二十多裡路,其實並不算遠。
隻是以當下這路況與交通運輸條件,極大限製了城外居民可利用距離府城近的優勢,為自家增收的機會。
有心想要多了解一下對方家裡的情況,建議對方利用距離府城較近的優勢,為家裡多增收。
可是猶豫了一下,何殊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打聽更多問題,而是在隨後掏出錢,將攤上的編織品買走大半。
拎起一包編織品站起身,正待轉身離開,就見一隊騎馬之人疾馳而過,街道兩旁的攤販與行人慌忙閃躲,仍有不少人因閃躲不及,而被騎馬之人用鞭子抽中。
何殊躲得開,隻是她並沒有選擇躲開,這種在非特定通道的鬨市策馬疾馳的行為,本就是有違國法的惡行。
更何況這些人漠視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行為十分囂張跋扈,讓她片刻也忍受不了。
“公子?”
眼看那隊人馬就要到近前,何殊卻絲毫沒有想要躲避的打算,馮立下意識開口,想要征詢何殊的吩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話音落下的同時,何殊一反拽過為首少年手中的馬鞭,將措不及防的對方扯下馬後,毫不留情的揮著手中的鞭子,抽向那跌落在地的少年。
馮立與邱顏不僅沒有勸阻,還帶著其他護衛照做。
那些縱馬疾馳的少年在他們麵前,毫無反抗之力,迅速從目無法紀的惡少變成任人宰割的廢物。
“你……你們大膽放肆,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聽到這話,何殊心中更為惱火。
“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就憑你們敢試圖縱馬襲擊本公子,本公子也要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話讓正被抽打的一群人都覺憋屈不已,他們都不認識這人,怎麼會試圖縱襲擊對方。
可對方混在一群貧民中間,又確實差點被他們無差彆的襲擊到。
“住手!韓三公子的姐夫可是康王殿下,我爹是同知大人!”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何殊心中更恨,手中的鞭子更用力的抽向試圖以身份背景壓人的那個。
“敢做出襲擊本公子的事,你那同知爹來了也沒用。”
至於那康王,想到之前在青山武院裡,也曾聽人提起過什麼康王小舅子。
“韓公子的姐夫是康王?我怎麼記得康王妃姓趙,是我爹的表妹?她應當還健在,不曾給什麼韓氏女騰位置吧?”
邱顏立刻點頭道,“公子沒有記錯,康王妃的確是您表姑,離京前不久,您剛見過她。”
得知眼前這人竟是京中正經的皇親國戚,這群剛挨過一番重打的紈絝子弟個個都麵如土色。
負責城中治安的城衛司人剛剛抵達,還沒來得及問明情況,接到消息的崔景懷也已迅速帶著人趕過來。
聽說何殊差點被這群在鬨市縱馬疾馳的人給傷到,哪怕明知這其中另有內情,崔景懷也十分惱怒。
“官家向來重視道路交通安全,並為此製定有明確的法令條文,你們這些人竟敢罔顧國法,在這鬨中縱馬傷人,侵害百姓生命財產安全,實在該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