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刺 怒懟四方。(1 / 2)

文昌侯府百年世家,曆經兩朝五帝,文化底蘊深厚,府中男丁多半在朝為官。文玉琰身為文昌侯府的小姐,何時被人這般當眾說過。頓時臉漲得通紅,氣得快要哭出來了。

她看著蘇雲遙,憤怒地說道:“我何時去打聽了,我是聽府中下人說的。”

蘇雲遙冷哼一聲,道:“府中下人?那你們府中的人可真夠沒規矩的,隨便議論彆人府中的事情。”

文玉琰代表的是文昌侯的顏麵,文昌侯夫人又是最重規矩的人,又豈會任由蘇雲遙這般詆毀自己未出閣的女兒和府中之事。當下便冷了臉,拍了拍女兒,示意她彆說話。隨後轉頭看向蘇雲遙,那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世子夫人難道沒做過此事?你既做了此事還怕被人說不成?”

看著開口的文昌侯夫人,蘇雲遙笑了。

剛來京城時,母親帶她出來參加宴席,她因為不懂什麼規矩,被文昌侯夫人當眾訓斥。母親很是生氣,回府後就狠狠責罰了她,讓宮裡的教習嬤嬤教她規矩。學不會就不給她吃飯,還要打她。

文昌侯夫人若是不開口,她也不會故意去找茬,可惜她今日開口了,還被她抓住了話柄。

“侯夫人,我是否做了此事與你們府中的姑娘四處打聽我與夫君房中之事並不衝突,我此事對錯與否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你們府姑娘四處打聽是你們的教養問題。”蘇雲遙道,“所以,侯夫人是心虛所以想要轉移話題嗎?”

文昌侯夫人沒料到蘇雲遙竟跟之前見時不太一樣了,上次她訓斥了她幾句,那時蘇雲遙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如今竟敢還嘴了?當真是鄉下長大的,粗俗沒教養。

“世子夫人如今嘴巴倒是伶俐多了。”

蘇雲遙笑了,其實說起來她在鄉下的時候一向口齒伶俐。那時爹娘寵著她,兄長也護著她,十裡八村沒人敢欺負她。隻是後來到了京城,處處被打壓,漸漸沒了自信。因為說著一口鄉下方言,被人嘲笑,不敢在人前開口,而且自卑於自己的身世,抬不起頭。

現如今想通了,看開了,好像一切就變得簡單了。大不了就是丟臉唄,麵子值幾個錢。誰欺負她她定要還回去,她不舒服了,彆人也彆想舒服。

這般一想,蘇雲遙又添了幾句:“多謝侯夫人誇獎。不過,侯夫人剛剛是何意?我何曾怕被人說了?我一直在府中待著,從未與任何人提及此事,我這不是好奇麼,我與夫君房中之事竟連文昌侯府都知道此事了。貴府還真是……嗯,沒規矩。”

後麵幾個字蘇雲遙說的格外清晰。

看著伶牙俐齒的蘇雲遙,眾人心中很是驚詫。這姑娘怎麼跟之前見時完全不同了,口齒伶俐不說,也不見膽怯畏縮之氣。

文昌侯夫人已經很少被人當眾這般羞辱了,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小輩,當下被氣得不輕,說話就很不客氣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子夫人做下這等讓人鄙夷之事,也無需特意打聽就能知曉一二。”

蘇雲遙立馬回懟:“這等事是哪種事?我頭一次知曉賣自家府中的花在侯夫人眼中也是讓人鄙夷之事了。貴府有一個花房,裡麵種了上百種花,全都是侯爺從四處得來的。原來在侯夫人眼中侯爺買花賣花的行為就是這般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文昌侯夫人倍蘇雲遙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她的說不出來話。

蘇雲遙笑了笑,端起來茶杯喝了起來,很是自在。

湘王妃連忙從中間幫襯。

“好了,這本是兩個小姑娘拌嘴,咱們做長輩的就彆跟他們計較了。”

一句話就把快要吵破天的事定了性。

明明兩個小姑娘拌嘴,文昌侯夫人這個長輩卻跟蘇雲遙計較,很明顯湘王妃偏向了蘇雲遙。文昌侯夫人很是憋屈,但湘王妃已經開口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本來這事就這般過去了,結果曹氏忽然開口了。

“侯夫人莫要生氣,是我們府中的人不懂規矩了。”

雖然曹氏說的是府中人,沒指名道姓,但剛剛蘇雲遙跟文昌侯夫人吵過,這話裡的指代之意不言而喻。

文昌侯夫人臉色終於好看了些,看向蘇雲遙的眼神帶著輕蔑。口齒再伶俐又如何,還不是得在自家婆母手下討生活。

沒想到她竟然看到蘇雲遙笑了。

蘇雲遙可不得笑麼,真當她不知道誰傳出去的嗎,那肯定是曹氏!她本來還想著給湘王妃麵子,不再多說,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了。要是不嘲諷曹氏一頓,豈不是白白擔了“不懂規矩”的名聲。

“母親說得對,確實是咱們府中的人不懂規矩。”蘇雲遙肯定了曹氏的話。

眾人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剛剛還咄咄逼人的蘇雲遙竟然會向曹氏低頭?可見曹氏這婆母很厲害啊。

接著就聽蘇雲遙道:“說起來彆的府中之所以能知道咱們府中的事,那源頭定是在咱們府中啊。不然,任旁人府中再多的長舌婦也無從知曉咱們府中隱秘之事。那日我賣花時,我瞧著府中各個院中的人都過來了。哦,對了,母親房中的月嬤嬤也過來看了。母親,咱們府中的下人是要好好管管了。”

曹氏直直地看著蘇雲遙,沒料到她連臉麵都不顧了,剛當眾這般說。她終於體會到了剛剛文昌侯夫人的心情,此刻萬分後悔剛剛插那一句話。

隻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蘇雲遙嘴巴的厲害了,這就是個不要臉麵的粗鄙之人,若是她出言反駁,她還不知道會說出來什麼難聽的話。

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法子,她此刻不能跟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