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耳鬢廝磨。(抓蟲)……(2 / 2)

紅蓼的得意太明顯,在他懷裡都忍不住偷笑,慈音怎麼可能沒感覺?

他立刻冷著臉把她推開,冰清玉潔地將衣衫整理好。

紅蓼也不想笑。

可她實在忍不住。

“對不起,哈哈。”她揉了揉臉,“我打算下午就離開這裡進入魔界,你準備一下,哈哈。”

她邊說邊笑,最後自己也覺得太過分了,捂著臉跑走了。

慈音整理好衣裳站在那,簡單的白色交領白衣,穿在他身上卻有種返璞歸真的姿儀,他麵上不動如山,一個眼風都沒往她跑得方向丟,腦子裡卻閃過很多種要如何懲罰她的畫麵。

紅腫的眼睛,淩亂的發絲,被牙齒咬破的嘴唇——無一例外都有些殘酷。

除此外,他還在想紅蓼跑之前說的話。

下午前往魔界,在魔界其他地方不好停留,他們最好直接去如今人最少的赤焰海。

至於赤焰海本身的危險,他要想個法子提醒她才行。

以她的智商,稍微拐點彎的提醒可能都不明白,但若直說,他這凡人的身份可能就保不住了。

她再傻也不會傻到覺得一個凡人能知道如何渡過赤焰海。

他為此思慮許多,做了不少準備,可等到真入了魔界,他發現這些都用不上。

紅蓼這次真的很可靠。

她做足了功課,拿出了衝刺高考的精神,從入境魔界通過魔域橋的“安檢”,到前往赤焰海這一路的路線,規劃得天衣無縫,妥帖極了。

慈音所有的準備都沒了用武之地,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廢物,隻需要安安靜靜不拖後腿地跟著她,什麼都不需要操心,閉著眼睛睡一覺也沒問題。

剛想到這裡,紅蓼就說:“到赤焰海還得一會兒,這一路風景也不怎麼好,你都沒怎麼好好休息,現下閉上眼睡一會吧。”

她非常好好空姐地準備了毯子把他裹起來,又拿出自製的眼罩交給他:“這是出發之前我特地給你做的,魔界你肯定沒來過,那些魔族長得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審美,做的事你大約也接受不了,這一路你就戴著它睡覺,眼不見為淨哈。”

她說完就動手給他戴上,慈音沉默地任她所為,紅蓼見他這麼聽話不免有些口乾舌燥,

狗妖還傷著,被她打包起來在一邊掛著,也看不到外麵,所以……

眼罩是用她的衣裳做的,難得的一條黑裙子就這麼被她毀了,眼罩邊角縫得不是很整齊,但勉強可以戴,尺寸也算合適,不緊勒也不會掉下來。

慈音膚色白,就更顯得唇紅,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的唇很好親,現在他戴著眼罩,看不見外麵,而她什麼都看得見……不行,眼罩這東西真的太情趣了。

紅蓼停止了呼吸,咬了咬唇,想要克製一下,但沒把持住,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慈音在她親上來的一瞬間感覺到異常的溫度,已經第一時間略略轉頭,但還是沒躲開。

淡甜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感官就更加敏銳。

唇上柔軟炙熱的觸感輾轉地磨擦,讓他想到一個他知道卻從未想過會和自己扯上關係的四個字——耳鬢廝磨。

屬於女子的唇緩緩移開,卻沒真正離開,而是來到他耳邊,含著他的耳垂親了親,呢喃了一句:“你願意幫我解毒了,是不是?”

慈音如夢初醒般睜開眼,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看不見,不能言,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廢人。

廢人無法反抗七尾妖狐,所以迫於無奈走到這一步好像也沒什麼不可理解。

狐妖本可以真的乘人之危,不管他願不願意,自可為所欲為,但她沒有。

她耐心地對他好,一遍遍爭取,在危及生命的時刻也沒有扔下他不管。

他不認為這是什麼欲擒故縱把戲,因為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需要她這麼做。

她不可能猜得到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不會是因此才非要他願意才行動。

她其實也不必冒著諸多風險來赤焰海,為他尋銀幽花療傷。

她可以最直接最簡單的,可她沒那麼選,她選了最辛苦最麻煩的一條路,所以,她應當是真心的。

那些欣賞而直接的話不時回響在他耳邊,她動情的眼神和親吻熱烈而真實,看上去她確實是動了心,想要解毒,卻也不舍得勉強他,盼望著兩情相悅的恩愛。

慈音手上力氣失控,扣著她的腰,將本就在他懷裡的狐妖按得更緊更重了一些。

真心嗎?

妖族真的會有真心嗎?

他又到底為何要考慮她是不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