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撐著手臂坐起來,低頭看了看那些痕跡,安靜地整理乾淨。
他看上去很平靜,確實也沒什麼可再掙紮羞恥的,他從不是那樣的人。
事已至此,無可轉圜,那就坦然接受。
她方才跑出去,他理解為女子的羞澀,不好意思看他,也可以理解。
隻是她離開得有些太久,夜深的時候依然沒回來。
她是打算和狗妖在隔壁房間過夜嗎?
慈音等了很久,真的很久,紅燭燃儘,屋內一片昏暗,他再等不下去,起身去尋。
開門的一瞬間,四目相對,她手抬著,正要推門進來。
一時間,似有火花在二人之間閃爍,他們誰都沒說話,又用眼神說了許多。
“……還沒睡呀。”
紅蓼知道他不能說話,隻能自己打破這詭異的沉默,尷尬又緊張地扣著門,手心裡全是汗。
除了一絲絲微妙的扭曲外,其實更多的確實是不好意思。
她臉很熱,哪怕沒了實踐自己理論知識的時間,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實打實做了。
慈音長成這個樣子,其實單是看著這個臉,她也是可以的。
雖然確實短暫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
聊勝於無嘛!
紅蓼在心裡這樣念叨了半天,以至於慈音投來疑問的眼神時,她下意識就說:“沒事沒事,挺好的挺好的,哈哈。”
“……”
慈音安靜地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看。
也不是這個時候才臉色不好看的,他重傷在身,本就虛弱,力量微薄,又被紅蓼折騰了一頓,早就沒什麼體力。
但他絲毫沒懷疑過自己會有什麼做不好的事,畢竟他可是六界至尊,最強的那一個。
所以哪怕紅蓼這麼說,他也不是很明白她在指什麼。
紅蓼說完臉更紅了,奇怪得不得了。
她捂住臉從他身邊鑽進來,也不敢再交流,跑到床上拉上帷幔,一個人躲著去了。
太奇怪了。
慈音隱隱感覺到了不對。
來自男人的本能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行至床邊,撩開帷幔看她,她蒙著被子,聽到動靜匆匆忙忙道:“你去打坐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今天真的是好累。”
累?受傷的是他不是她,他們解毒的過程不長,她解了毒隻會力量恢複,不再受限,怎會覺得累?
電光火石之間,慈音突然捕捉到了什麼。
過程不長。
他脊背一僵,俯下身將被子拉開,看到紅蓼麵紅耳赤銀發淩亂的樣子。
他伸手過去,想將她拉起來,紅蓼卻誤會他人菜還癮大。
“不了吧不了吧。”
她看小說的時候常常看到高嶺之花男主一開葷就停不下來,覺得他也是,可是她真的……
“你彆勉強了,我毒已經解了,其實我光看臉也是可以的哈哈哈……”
勉強。
……很好。
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不得不說,作為修道之人,他確實不懂這些,身體亦是虛弱,無從掙紮或反駁什麼。
但他依然很介意一件事。
他傾身迫近,紅蓼被他氣場所懾,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她方才的話裡說的都是真的。
他長成這個樣子,行與不行真的沒那麼重要了,她可以DIY的。
就算是他目前這個狀態也沒有很差勁啦,很多事情的完成度都是要看臉看感覺的。
但明顯作為男子,慈音自己很在意這些。
他張口說話,沒有聲音,隻有唇形,依然很慢,給了紅蓼充足的時間辨認。
倒不是替自己爭辯什麼,而是問她——
【你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