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不妨先用一枚金餅交換乳酪酥山試試。
打定主意的李令月隨便找了個借口甩開宮人,躲到隱秘無人處,手握金餅,正要和係統交易——
“小公主!小公主!你在哪裡!皇後殿下讓奴婢帶您見竇太主!”
外間傳來女官緊張的呼喊。
竇太主?
館陶長公主?
廢後陳阿嬌的母親?
時隔多年,她找我做什麼?
李令月心頭困惑,掌心的金餅跟著“叮當”落地。
女官聞聲進入,連哄帶騙地將小公主帶到皇後和館陶長公主跟前。
……
站在皇後衛子夫和館陶長公主麵前,李令月忍住困惑,畢恭畢敬給長輩行禮。
館陶本就對女兒陳阿嬌充滿愧疚,如今見女兒所生的公主小小年紀出落得如此可愛大方,眉眼更是像極了阿嬌幼年,不由地悲從中來,險些流出眼淚。
衛子夫見狀,讓小公主坐在館陶身旁,與館陶親近。
李令月依言來到館陶身邊,還未坐下已經被館陶抓著柔嫩小手反複打量,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心疼,眼淚徹底控製不住:“嬌兒,嬌兒……你……你……”
館陶的聲音有些哽咽。
衛子夫擔心她一時情緒失控說出真相,急忙打斷道:“竇太主,小公主才從上林苑回來,衣服上還有泥巴呢。”
“小孩子身上有泥巴不是很正常嗎?”
館陶不爽地白了衛子夫一眼。
雖說導致廢後的巫蠱楚服事件與衛子夫無關,但隻要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是廢後事件的最大既得利益者,女兒費勁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如今也歸在她名下,館陶就沒法喜歡衛子夫,甚至認為衛子夫如今的失寵是她搶奪劉徹的愛的報應。
終有一天,你也會被劉徹廢掉皇後之位,結局比我女兒更悲慘!
暗暗詛咒著,館陶拿出一袋金丸和一把表麵鑲金嵌玉的彈弓:“嬌兒,喜歡嗎?”
“彈弓和金丸?”
衛子夫愣住:“這不是公主該玩的東西。”
“皇後確定?”
館陶心頭冷笑,麵上不動聲色:“我曾不止一次聽陛下說,四公主性格豪邁有英雄氣,比皇長子更像他小時候。”
“四公主如今的性格確實有幾分男孩氣,但她現在虛歲才五歲,興許過幾年就——”
“人的天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館陶將彈弓和金丸塞進李令月手中:“玩的時候小心點,可彆傷著自己。”
“謝竇太主。”
李令月禮貌道謝,手抓彈弓,腰係金丸袋,便要拿內苑的鳥雀試手。
衛子夫看著小公主如男孩般靈活頑皮的身影,心中越發慶幸四公主是女孩,否則,以皇帝對她的喜歡,必定將她列為太子候選!
竇太主也看出了衛子夫的微妙,笑問道:“皇後有煩心事?”
“本宮貴為皇後,所生皇子是陛下的長子還是後宮目前唯一的男孩,弟弟身為將軍更是建功赫赫,我能有什麼煩心事?”
“王夫人。”
館陶笑盈盈地說道:“我聽說王夫人近來夢熊有兆。”
“什麼!她什麼時候懷上的!怎麼沒人告訴本宮!”
衛子夫大驚。
館陶道:“懷孕這件事,王夫人暫時還沒有告訴陛下,我會知道此事隻因給她診脈斷定懷孕的禦醫和我的董郎是好友。”
堂邑侯陳午過世後不久,館陶就公開了和董偃的關係。劉徹對此毫無意見,去館陶家做客,還示意館陶讓董偃出來作陪。
館陶大喜,趁機將董偃引薦給劉徹。
董偃這個人雖然毫無政治才華,卻有一副好皮囊,又擅長奉承,常隨武帝去上林苑馳逐射獵,身邊更聚集了大群擅長鬥雞、踢球、賽狗、跑馬等武帝喜愛的玩樂項目的家夥,在宮裡宮外都很有麵子,對後宮的稀碎事也是了如指掌。
因此,得知王夫人懷孕消息來自董偃,衛子夫頓時信了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