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四哥養的白腿小隼嗎?
之前她聽顧家表哥說丟了月餘。前幾日又說打聽到在一女子手中。他表哥懷疑她四哥鐵樹開了花,還特意向她打聽了識不識得那女子。
陸柃如何識得,隻是想到這抬眼打量一眼李青溦。
清風徐來,她脖頸處幾縷黑發微動,襯的一張臉眉梢軟長,秋水一般的瞳泛著波紋。她隻端坐在亭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華。
難不成她就是她四哥鐵樹開花的對象?若是長成這般,一切倒也說得通。
李青溦覺察到陸柃瞧她。一臉茫然地回看她:“你四哥是誰?他怎麼了?”
還未有實證的事情,陸柃豈能說出口。
忙嗬嗬強笑,生硬地換了話題:“我四哥,我四哥他許是沒什麼事情。”
遠在東宮,正坐在書房裡看折子的陸珵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噴嚏。”
陸柃又笑道:“青姐姐你筆注插.花倒是有幾分風雅啊。我之前也喜如此,隻不過被我四哥那個老古板瞧見可說教了半天。”
她低頭輕笑,突看見長木案上壓著的畫。眼神微微流轉。
一旁的裴江月也瞧見了這畫。捂著帕子笑言:“青姐姐,才看見你這畫呢,倒是有幾分雅趣。這小燕子似是將這花給歪倒了,看著又可愛又可恨的。隻是她歪著的花卻瞧著眼生。”
陸柃彆她一眼,打斷她:“都說了那不是小燕子,那是隼,隼是猛禽。還有它歪著的花,是玉山清泉,你在我母…母親那裡見過,傻子。”
“哎?玉山清泉嗎?”裴江月看李青溦一眼,突想起來:“先前青姐姐不是想找幾株玉山清泉來著嗎?也不知尋見沒有?”
李青溦搖頭道:“此花罕見自然不好尋,看緣分罷了,找不到便算了。”
陸柃不知她想法,笑道:“幾株玉山清泉而已。青姐姐且等著,下次見麵我帶給你便是。我娘無事可乾,最喜歡侍弄這些蘭啊花兒的彆說玉山清泉,便是彆的花兒蘭兒的也有,我家後院子多得是呢。”她話音落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隻是,青姐姐我有一不情之請。”
裴江月瞥她一眼,調笑道:“才賣了個好,便想著要收回來了?陸六姑娘,你既知是不情之請,請不要出口。”
陸柃如何將她的話聽在耳裡,朝著李青溦直言:“青姐姐,你這畫我十分喜歡,不知能不能送給我?我定然掛在家裡最醒目的地方,好好珍藏。”
“一幅畫而已,你既然喜歡拿著便是了。”李青溦聽著隻是這個,直接便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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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丫鬟洗淨了櫻桃擺上來,眾人分食,連門口的婆子都分得幾個。
正笑鬨著,門口的婆子去而複返,“姑娘,門口有個姓杜的小姑娘,給姑娘帶了這個。婆子已經叫她進來等在門外了。”
李青溦接過來一瞧,見著是個戶籍文書謄件,家主叫杜讓,笑道:“她爹爹不在嗎?若是在,一起請進來便是。”
那婆子搖搖頭道:“那人說是不好進來汙了小姐門庭,隻叫自家姑娘進來了。”
李青溦搖頭笑道:“倒是個拿心的,也不必勉強,你出門引他往附近的陰涼茶攤兒去,給他叫些茶果歇著便是。”
那嬤嬤點點頭,出去了。
一旁裴江月同陸柃麵麵相覷一眼,笑道:“你既有事,我們便先走了。”
李青溦笑道:“是我外祖家南郊莊子的事情,也沒什麼是你們不能聽的。反而我正想叫你們幫我拿拿主意呢,畢竟我才回了京城,對一切也都一知半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