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買的單。

沒什麼特彆的理由，當他看到菲利普因紮吉一杯接一杯喝得不要命，就不好意思真的讓他付賬，不過指望托蒂是不行了，這個窮鬼自從進了餐廳就四處瞄來瞄去找尋獵物，而且死性不改，專挑身材火爆的金發性感女郎下手，似乎完全不記得晚上有繁重的任務，內斯塔不得不兩次三番以欠債暗示他。不過還好這是餐廳不是酒吧，姑娘們大多都禮貌性地笑笑，很少當真。當托蒂第三次勾搭失敗灰溜溜回來之後，因紮吉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把自己的頭發抓得一團糟，趴在桌上嘀咕著一些難以讓人聽懂的東西。

托蒂看看倒下的這隻，再看看一邊臉色陰沉的內斯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桑德羅……這……”

內斯塔聳聳肩膀，“免費紮啤供應，沒理由不讓他喝。”

“這麼喝會出事吧？”

“已經出事了……”

托蒂朝著內斯塔方向望過去，因紮吉單手支著側臉，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棕色眼睛反光能力超強，看起來亮晶晶的。托蒂有點冷，又轉轉頭看看內斯塔，“你見過PIPPO喝多的樣子麼？”

“不用想了，在你搭訕期間他乾掉四紮了……趁現在把他弄回去吧。”內斯塔覺得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又開始詛咒新西蘭刮刮台風什麼的。

“喂，我說，亞力桑德羅·內斯塔，你討厭我是吧？”因紮吉還是笑眯眯的，不過語氣非常奇怪，他抬起手想抓住什麼，又因為這簡單的動作有些失去重心，造成的後果就是整個人趴在了餐桌上，還好沒有殃及食物。

內斯塔臉色陰沉，握緊了刀叉，托蒂見狀馬上來打圓場，“PIPPO你喝多了，差不多了咱們快點吃東西，今天肯定得通宵……”

“你本來就討厭我……”因紮吉直接無視托蒂，看起來也無視了他的對話目標，他兩隻手深深地插到頭發裡，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有很小心地說話了……為什麼還是討厭我呢……”

內斯塔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抽搐，他決定無視對麵醉酒的瘋子，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裡，咀嚼著，拚命設想這是極品美味。

“虛偽的家夥……”因紮吉拚命搖著頭，臉幾乎都蹭到食物上，托蒂見狀趕快把他麵前的餐盤撤走，同時看了看臉部扭曲的內斯塔。

“桑德羅，PIPPO喝多了，你不用在意他說的話……”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在意了？我才不會和喝醉的家夥爭辯。”繼續切牛排塞到嘴裡，內斯塔控製住想要爆發的欲望，以機械的優雅姿勢用力嚼著食物。

“桑德羅你把叉子拿出來再咬……”

“弗朗西斯科·托蒂！！！！你不說話會死嗎！！！”

托蒂轉過身去默默吃著自己的東西，內斯塔用力握著刀叉——對麵的始作俑者在短短幾秒之內已經進入淺眠狀態。

很好，今天的第三次，內斯塔想，就算弗蘭能忍受，自己都要無法忍受自己了。這個想法讓他很沮喪，他用餘光掃了掃坐在身邊的弗蘭，對方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安靜地吃東西。內斯塔總覺得有一股悶氣無法發泄出去，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桑德羅，你最近壓力是不是有點大？”托蒂取走了內斯塔兩隻手裡的刀叉，遞給他一杯啤酒，“但是也不能真的跟PIPPO生氣，他……，你知道的，大家都很擔心這家夥。BOBO神經比較大條，這家夥又喜歡自虐，組長一直苦於沒理由給PIPPO放假，能逗他說說話也好……”

“弗蘭，我問你，我是不是真的看起來很討厭他？”內斯塔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