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牧陶之破天荒早早起床,六點半就來到了練習室。
而且,他不僅自己早起,還拖著自己的冤種室友何晏寧一起早起。那渾身是乾勁的模樣,仿佛是找到了人生前進的方向。
何晏寧被硬生生拖著到了外麵,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魂不守舍的狀態,身體已經出門了,但尚未清醒的腦子還留在被窩裡。
他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上已經寫滿了困意,睡眼惺忪道:“牧陶之,你今天怎麼回事?”
以他對牧陶之的了解,此人精力充沛,但這些精力僅限於工作之外的其他娛樂活動。
類似於錄節目、演戲、排練,他是能拖就拖。
換作以往,牧陶之一般都是早上九點鐘才姍姍來遲。哪會像現在這樣,打了雞血一般,六點半就到了。
牧陶之:“我就是想努力一下,不行麼?”
昨天晚上,姚邊涼那番話的確是刺激到他了。他還指望著在這次複賽中磨練演技、突破自我呢。姚邊涼那麼早就起來排練,如果他還不如姚邊涼努力,那怎麼可能超越對方。
然而一轉頭,他就對上何晏寧懷疑的目光。
牧陶之臉色黑了黑,最後小聲道:“你應該知道,在初選的時候,我的演技被那個姚邊涼吊打了吧?那些觀眾看熱鬨不嫌事大,還剪輯了我和她的演技對比視頻。”
何晏寧微微點頭,眼底劃過一抹複雜,沒有說話。
他當然不會告訴牧陶之,其實他也被剪輯了對比視頻,演技各方麵被姚邊涼吊打。
好在,類似的對比視頻並不多,而且隻是小範圍的傳播。
他演技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牧陶之道:“這次,姚邊涼拿了一個工具人角色,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隻要我們認真演戲,說不定,就能憑借角色優勢搶走高光時刻,洗清演技被吊打的黑曆史。”
說到這裡,牧陶之很有信心:“姚邊涼不是說,她早晨七點鐘到訓練室嗎?那我們就早一點,六點半就開始訓練!”
聽到這番話,何晏寧才明白過來。
難怪牧陶之今天表現得如此積極,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兩人一路來到練習室門口,牧陶之一馬當先,顯然興致高昂。
何晏寧跟在他後麵,見他忽然停下了腳步,不由得有些疑惑:“你怎麼不走了?”
牧陶之沉默地停在原地,沒有說話。
何晏寧尚帶有睡意的腦子終於清醒了起來,他抬眼,看向麵前的這棟大樓——
好吧,大門還沒開。
由於此時為時尚早,A-2浩、號大樓空無一人。燈是關著的,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見玻璃大門被上了鎖,他們完全沒法進去。
“居然沒有開門?”牧陶之鬱悶了。
他千算萬算,想到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
何晏寧也很無語,想了想,低頭給工作人員發消息:“我發個消息問問,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來給我們開門。”
的確也隻能這樣了。
牧陶之隨意找了個走道上的長椅,泄氣地坐了下來。
“嗒、嗒、嗒”
這時,走廊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姚邊涼也拿著劇本往這邊走來。
“你們到得好早。”姚邊涼頗有些詫異。
她原本以為,對方會卡著七點的時間到。不曾想,他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積極,六點半就到了。
牧陶之看著姚邊涼,內心暗暗吐槽。
這個女人果然頗有心機。
說好的七點鐘集合,結果她六點半就來了,這不就是想背著他們偷偷努力嗎?
這也太卷了。
“你不也挺早。”牧陶之嗤笑了一聲。
姚邊涼沒有理會牧陶之的陰陽怪氣,走到近前,不解道:“你們怎麼不開燈?還坐在外麵不進去。”
“我們在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過來開門,”牧陶之聳聳肩,偏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玻璃門:“大門還沒開,你有鑰匙嗎?”
姚邊涼的動作頓住:“什麼?”
她緩緩轉頭,看向身邊那道緊鎖的大門,陷入了沉默。
還記得她上輩子在公司訓練的時候,經常在淩晨三五點就起床,訓練演技直到深夜。
公司的練習室是隨時可以進人的,所以姚邊涼也完全沒有考慮到,這裡的練習室現在還沒開門。
失算了,沒想到這個綜藝從節目組到選手,都是如此的佛係。
……
兩分鐘後,姚邊涼放棄了掙紮,和牧陶之、何晏寧兩人並排坐在了長椅上。
這天,北風蕭蕭,雪花飄飄。
剛剛組成6小組的三位選手,在複賽開拍的第一天,因為到得太早而被關在了大門外。
“回頭我一定要建議節目組,練習室開門的時間必須提前,最好提前到早上六點。”
姚邊涼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咬牙開口。
如果工作人員不願意起這麼早,她可以代為保管鑰匙。
總之,絕對不能等到八點鐘才開始練習!
何晏寧就坐在姚邊涼身邊,聽到這話,原本麵無表情的俊臉有些僵硬。
早上六點半已經是極限了,她居然還想提前?
要知道,他們原本是可以睡到早上八點鐘,才慢悠悠洗漱、吃早餐,開始排練。
結果現在,硬生生要提前三個小時起床,姚邊涼還嫌時間太晚。
何晏寧忍不住偏頭,看了牧陶之一眼。
果不其然,牧陶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