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釣魚,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不過既然黑狼能破開厚厚的冰層,那麼剩下的事兒就相對好解決。
白杬彎腰,將曜的一直大爪子搬到自己的腿上放著。然後摸著熱乎的爪墊,笑的乖順:“曜,咱們來商量商量生計大事兒好不好?”
曜先開眼皮,靜靜看著他。
“好不好?”白杬湊近,主動將自己的鼻尖挨著他的鼻尖。
曜彆開頭。“想問什麼?”
知道他是同意了,白杬摸了兩把大爪子,往他身上一躺。“咱們的爪子弄開冰層需要多久?”
“不需要多久,幾爪子的事兒!”樹搶答。
曜點頭。“不麻煩。”
“那除了用爪子抓魚,咱們還有其他的抓魚方式嗎?”
“大河的魚猛著呢,隻有厲害的狼才會抓到。”又是樹在說。
草一爪按在樹的腦門。“你閉嘴。”
“嗷。”樹委屈,但是沒有狼會幫樹。
曜勾著白杬的腰將他禁錮住,才道:
“魚不好抓,黑狼要是吃魚的話,需要費很大的氣力。抓魚能填飽一次肚子的精力,抓其他的能填飽三次肚子。”
白杬點點頭。
狼獸人畢竟生活在陸地,在水裡的戰鬥力相對弱也是正常。
“我們抓得少。用木棍敲,或者下水。”
他定定地看著白杬:“冬天不捕魚。”
白杬抬起嘴角,衝他眯眼一笑。“沒事,咱不下水。”
他拍拍曜的大爪子。
“謝謝。”
阿山撓撓頭。“可是阿杬,大河的冰現在很厚。我們看不清下麵的魚。之前的法子不頂用。”
白杬:“沒事,我有辦法。”
對於現在這個狀況的黑狼部落來說,能多一點吃的就多一點吃的。管他是夠塞牙縫的還是塞喉嚨的。
“阿杬,咱們之前說好的,你看家。”
“對,不能出去。”
“就是就是。”
以前的冬季,若是食物不夠了他們會冒著風雪出去捕獵,但不會去大河那邊抓魚。要是去捕獵的話,需要跑到大荒靠南端的地方才會看到他們吃的大型野獸。
也不算簡單。
要是能吃魚撐過去,也是一種好的方法。
可抓住幾條解解饞還行,大家沒那個信心能用魚填飽肚子。
“阿杬,你說要做什麼,我們幫忙就是了。”
“對,我們幫忙。”
“幫忙幫忙。”
白杬:“河裡的魚是不是都很大?”
“嗯嗯,河裡很多很多大魚。我們經常看見黑壓壓的一群在中間遊。”阿山老實道。
可他說完,其他的狼都瞪著他。
阿山不解,他看向自己的阿父丘。
“傻大個!”
丘衝著阿山的腦門敲了一下,餘光瞥見幼崽光芒更甚的眼睛,心裡堵得慌。
不說還好,幼崽玩玩兒,玩兒到不感興趣了自然會歇了心思。可是現在這樣子,怕是不抓起來“一群黑壓壓的大魚”,他就不會死心。
不管大家怎麼想,魚擺在河裡,不抓對不起白杬喝了十幾天湯的肚子。
他衝大家招招手,狼群很快圍在一起。
白杬抱著身側放著的兩個大狼爪子,一點點跟大家講要做的釣魚的東西。順便集思廣益,選出適合的製作材料。
“咱們不下河,讓勾魚的東西下去就是。”
他揭開身前的獸皮毯子,在上次做衣服時記錄了刻度的旁邊用炭筆作畫。
“咱們需要先有一個手拿著的東西,這個木頭可以做。再有就是需要線。‘線’是不容易斷的東西。要細,保證咱們跟魚比力氣的時候,這‘線’不能斷。”
“再有是墜子,咱們要釣魚,線肯定的扔到河裡對不對?”
其他狼一愣,沒想到阿杬會問。
腦瓜子動了動,然後連連點頭。“對。”
白杬嘴角微翹。
“那這個墜子,就是一個重重的東西帶著線下水之後,魚兒會自己咬線嗎?”
“不會,他們又不傻。”
“他們吃蟲子,上麵綁蟲子。”
“對對對,他們吃肉,綁肉。”
草雙手杵著自己的下巴,頭頂上的毛耳朵顫了顫。“可是咱們這不是給魚送吃的了嗎?”
“找個東西勾住!”
“可以引到水麵,用爪抓。”
“可是魚不一定跟上來啊。”
“就是就是。”
“那……在線上麵綁狼爪?不是,我是說綁像狼爪一樣能勾住魚的東西。”
白杬眼睛彎彎,高高豎了個大拇指。
“阿夢叔,你真聰明。”
被小幼崽誇獎了的夢毛毛下的耳朵一紅,一頭紮入旁邊緊緊挨著他的大黑狼身上。“阿力,你看小幼崽多調皮。”
“哎呀,阿夢叔害羞了。”
阿力脖頸貼著自己的伴侶,護著。“阿杬。”
白杬笑得歡喜。“知道了知道了。”
“大家都聰明。”
笑了一會兒,大家已經沿著“在線上勾個東西”發散了思維。
白杬總結:“所以在線的頭上,咱們需要綁上魚鉤。”
“狼爪不夠彎,魚咬住了容易跑。”草道。
狼抓魚的時候要爪子用力,收回來的時候要狠狠勾住掙紮的魚才拉得起來。
“森林裡有帶刺的荊棘。”
“咕咕獸的爪子比咱們的爪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