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魚!”
“是吧是吧。”樹湊到草的身邊,揚了揚自己釣著的魚,“看看,大不大。”
草立馬移開了視線。
“那一條!”
山扛著的,幾乎有他一半大的魚。“嗷嗚!”
“嗷嗚!”
狼嚎四起,在狼山回蕩,溢滿了喜悅。
白杬一團毛絨絨被抱著,先看了一下魚,收獲不錯。看見阿山的那一條,他也不得不驚歎。
厲害!
麻線越緊,承重能力越強。而長毛草比之麻線,或許更強。
不過運氣也是一部分原因。
看完了,白杬在悠長的嚎叫中有些安按耐不住。
他仰頭,“嗷嗚——”
大家一頓,比剛剛更興奮。“嗷嗚嗷嗚——”
白杬:“嗷嗚——”
一群極具壓迫性的狼嚎中,夾雜著一聲軟軟的,中氣不足的,聽著沒有半點攻擊力的狼嚎。
扛著魚的狼甩了甩肩膀上的魚,咧大了嘴巴。
沒扛魚的拉長脖子“嗷嗚”叫,努力托著著小小的狼嚎聲傳得更遠。
大家都看著踩著夢的肩膀,直起身子,賣力對天呼喊的小白狼。
心裡有開心,也有驕傲。
這是他們的小狼崽。
曜盯著白杬,嘴角翹起。他本來就麵容俊朗,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奪目。
白杬叫了幾聲,然後習慣性地找曜。
看見曜嘴角的笑,漸漸回味過來。
他身子一僵,縮了縮脖子,立馬衝著曜揚起爪爪。
肉墊粉粉的。
曜心一軟,單手托著他抱了過來。
夢欣慰,摸了摸白杬的頭,隨後走到自己的伴侶旁邊。他低聲:“阿杬可愛。”
阿力單手拎著魚,他低頭,碰了碰夢的額角。
“今年或許可以生崽。”
夢溫柔一笑。“好。”
阿杬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
第一次釣魚,漁獲充足。
大家都樂樂嗬嗬的,隻有白杬緊緊埋在曜的肩窩,雙耳委屈地趴在頭頂。
曜低頭,腦袋埋進他雲團一樣的毛毛裡。
另一隻手伸過來想托著他。可下一刻,又將手移開。
會把阿杬的毛毛弄臟。
視線中一抹紅色濃烈。
白杬眼睛一眯,前肢在空氣中扒拉。“我看看,手怎麼受傷了!”
“沒事。”曜不動。
“給我!”白杬爪子刨得更快。
曜盤腿坐進自己的窩裡,一隻手抱著白杬,一隻手攤開。“快好了。”
草路過,剛巧看見。
“受傷了?”
阿山:“我們釣魚的時候魚太大,線斷了。是曜抓著了線,大家才一起弄上來的。應該是那會兒弄傷的。”
草點頭,去翻自己的草藥糊糊。
白杬心疼地勾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軟乎乎的肚皮,垂著耳朵時不時幫他吹一吹。這一看,比剛剛還委屈。
白杬懨懨:“我沒想到魚那麼大。”
他收回之前的話。
能釣到那麼大的魚,是他家的狼厲害,運氣隻占了一點點。
“沒事。”曜眉眼間泛著懶意,他輕捏著小白狼的耳朵,哄他:“多虧了阿杬。”
“我那是應該的。”白杬耳朵不習慣地抖了下,忍著沒挪開。
曜淡笑:“我也是應該的。”
部落的食物少,曜比誰都知道。隻是捕獵受一點傷,換回來一頭魚反倒是劃得來。
大家樂樂嗬嗬,看著沒有一點煩惱。
“我們都是應該的。”
*
“清點了沒有,有多少條魚?”
曜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回來沒多久就躺窩裡睡了。白杬陪了他一會兒,鑽出山洞。
外麵的鍋裡燒著熱水。
樹一邊去掉魚鰓,一邊道:“有二十一條。”
他們一直住在河邊的狼山。但是幾十年了,鮮少有狼去捕魚。
裡麵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分的魚都多。這次的魚都是大魚,尤其是後麵遇到的大魚群,都是二三十斤的魚。
“阿杬,五條魚煮一頓,夠我們多吃……一、二、三,是四天!吃完飯我們又去,肯定越來越多。”
白杬垂眸。
“這次讓大家吃飽好不好?”
“吃飽?”樹掰了一下手指頭道,“五條魚做成草根湯,喝湯也能飽的。”
白杬搖頭:“是多放肉的湯。”
他也想讓大家全吃肉,可無奈家中實在窘迫……
哎!
全吃了,大家肯定舍不得。但是吃一半,雖然會心疼,但是不至於跳腳。
樹看了看洞口高台上那毛乎乎的小白狼,有些猶豫。
“要不我去問問曜?”
草在他旁邊,狠戳了下樹的腰:“聽阿杬的話沒錯。”
樹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頭:“好,那煮一半的魚。”
白杬打蛇上棍:“最大的那條也要!”
最大的那條上麵全是魚叉戳的窟窿,放久了沒其他的魚好吃。反正差也不差這一條,樹應下:“好。”
白杬彎眼笑:“那條我來處理。”
曜:“我幫忙。”
白杬疑惑,抬頭一瞧。“你不是睡著了嗎?”
曜將他抱起,貼在臉上蹭了蹭:“你不在,睡不著。”
阿杬丟了的那兩天,他也一直沒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