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傅嘉樹的話:“可有這樣的房子?”
都買房子了,看起來她真是做好宋舒彥要離婚的準備了。
“地產這塊不是我在管,等我明天問過相關的人員,給你答複。”
“謝謝。”秦瑜從包裡拿出紙筆,寫了她辦公室的電話,“有消息打這個電話。”
“好。”
兩人道彆,秦瑜往電梯口走,傅嘉樹往門外去,走到門口他轉身,見轉角處沒人,回身走出飯店,坐進車裡,開車上路,車上有股子淡淡的香氣擾亂了他的心神,他搖下車窗,那股味道散去,又開了一段路,他再次把車窗搖上。
開車回家,傅嘉樹在車上坐了許久……
*
翌日早晨,傅嘉樹撐起身體靠在床上,昨夜風雨大作,大雨打到窗上將他吵醒,就沒能再睡著,深夜腦子裡全是秦雅韻的身影,現在應該叫秦瑜了,她說想換個身份活著。
第一眼的驚豔,率真俠義,他講機械她絲毫沒有不耐煩,麵對宋舒彥的故意冷落她處變不驚,找工作,為未來打算。
他勸自己妹妹的時候,告訴她世間男兒那麼多,何必去糾纏一個宋舒彥?
現在他能告訴自己世間女子那麼多,自己又何必去傾心宋舒彥尚未離婚的妻子嗎?恐怕不能,他真的動心了。
之前他告訴自己這是好友的太太,不能冒犯。現在想來,他們倆一個不願成親,一個也做好離婚的準備,他們倆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自己的喜歡也就算不得不講義氣?現在隻能期望他們早日離婚,自己可以名正言順追求她。
傅嘉樹拿起床頭的鬨鐘看了一眼,六點出頭了。
洗漱之後,傅嘉樹換了衣服之後下樓去,爸爸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餐:“爸,早!”
“今天你是真早。為了紡織機睡不著覺?”
傭人見他下來,進去端早餐,傅嘉樹坐下:“還是不能穩定。”
“不用太著急,做事情沉下心,要有十年磨一劍的決心,你回來才一年不到。”
“我知道的。”
傭人端了早餐過來,傅嘉樹剛要開吃,見大門口他媽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放滿了鮮花,滿臉笑容地走進來。
“媽,早!”
“早!”
傅老爺放下手裡的報紙:“你這是辣手催花了。”
傅太太嗔笑:“這叫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昨夜大雨,家裡的月季和芍藥都垂了頭,這時候不剪了,等下太陽一出來,這些折了花枝的芍藥,就全枯萎了。”
傭人拿了花瓶過來,傅太太一段枯枝一支芍藥,一根菖蒲插了一盆花。
“這朵粉池金魚是我去隔壁摘的。可好看?”
“好看,好看。”傅老爺抬頭看了一眼,又去看他的報紙。
傅太太瞥了老男人一眼:“牛嚼牡丹,對牛彈琴,不懂欣賞。”
她又轉頭問兒子:“嘉樹,你說是不是?”
父母打情罵俏,還要叫他?傅嘉樹應聲:“媽說得對。”
想起隔壁的房子,傅嘉樹問:“爸媽,隔壁的房子還賣嗎?我有個朋友,想要一套小洋樓,我覺得這棟樓挺合適她。”
隔壁的小洋樓本是傅嘉樹小姑姑的嫁妝,小姑姑隨著姑父去法國定居了,就讓傅老爺幫忙處理這棟房產,傅老爺不想亂七八糟的人住在隔壁,也是因為他看好上海的地產,當時就自己將房子買了下來,。
傅老爺問:“什麼樣的朋友,做什麼行當的?”
“是銘泰洋行紡織機械代理部的一個助理經理。她一個人,剛來上海。對住房要求還滿高的。人我可以保證。”
“紡織機械代理部?結交朋友倒也未嘗不可。”
“爸爸認為賣多少合適?”
傅老爺想了一下:“咱們這個地塊,房價現在是一年翻一倍,外灘現在一畝地已經到了十萬大洋,我們這裡才兩萬大洋。既然是結交朋友,你也沒必要賣得太高,四萬五大洋就好了。”
“她還想投資一些公寓房,做收租用,您看哪裡合適?”
“這個你問你俞叔。”
“好。”
傅嘉樹吃過早飯去了工廠,十點左右拿出了秦瑜給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