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子的吩咐,她更要將此事做得儘善儘美,恪儘後妃之道,親嘗湯藥,日夜侍奉在側。
皇太後醒來之後見她在側,先是皺眉,繼而不知想到什麼,麵色便緩和起來,動容的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侍奉著起駕返回興慶宮。
嬴政聽聞這消息,立時便往興慶宮去問候,人還未至,聲已先聞。
“母後,身體好些了嗎?您突然間暈過去,真是把朕嚇住了!”
進了門,皇太後腦門上勒著一條抹額,臉色蠟黃,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嬴政茫然又無辜的看著她:“母後,您怎麼了母後?”
皇太後:“……”
皇太後:我忍。
然後她慢慢露出笑容,歎息著說:“叫皇帝擔心了,人老了就是這樣,不定什麼時候就倒下了。”
“誰說母後老了?”
嬴政道:“朕跟母後一起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朕的姐姐呢。”
六十多歲的皇太後默不作聲的看了十八歲的年輕皇帝一眼:“……”
倒也不必這樣。
緊接著嬴政便在宮人們搬來的椅子上落座,目光關切,滿麵誠懇:“朕年紀尚小,諸多事情上都須得母後幫扶,這種時候,您萬萬不能倒下啊!”
說完,他冷哼一聲,臉上顯露出仇恨的樣子來:“說來都是那幾個逆臣的過失,若非他們行無君無父之舉,母後又豈會因此含恨動怒,傷了自己的身體?”
皇太後:“……”
皇太後額頭上青筋直跳。
憋裝了,該死的沒頭腦!
你說這話,肯定是故意的!
嬴政恍若未見,自顧自道:“朝堂上倒是有許多不長眼的臣子,將今日變故歸咎於母後做賊心虛……”
皇太後眼皮猛地一跳。
那邊嬴政已經繼續道:“不過朕馬上厲聲斥責了他們——朕與母後是至親母子,難道還會不知道母後的品性嗎?!”
皇太後聽得胸口一堵,喉嚨發甜,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一側的宮人趕忙遞了水過去。
嬴政誠懇而擔憂的守在一邊,嘴唇囁嚅幾下,有些無措的道:“母後,是不是朕哪裡說錯話了?朕這個人是心直口快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朕沒有壞心的,要是不經意間說了什麼叫母後不舒服的話……”
劉徹突然插了一句:“那肯定是故意的!”
嬴政眼皮都沒動一下,便繼續接上了:“那必然不是有意的,母後千萬彆往心裡去。”
皇太後連喝了幾口水,將心口的那股躁動壓下,皮笑肉不笑道:“‘就是心直口快了億點點,但是沒什麼壞心’,這話原來還能用來評價自己麼?”
嬴政詫異的“啊”了一聲,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母後,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
皇太後忍無可忍,勃然大怒:“夠了,彆演了!你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特意來本宮麵前耀武揚威嗎?”
“母後,彆這樣。”
嬴政聲音溫和,神態自若道:“隻是政治鬥爭第一回合落敗而已,您就憤而撕了劇本打算罷演,這有失身份,太不體麵了。”
皇太後:“……”
皇太後兩手死死的揪住身上的被褥,麵容扭曲,神態猙獰。
王嬤嬤發現,她眼底仿佛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嬴政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目露輕蔑,淡淡挑一下眉。
朕都沒拔劍你就倒了。
就這兩下子,也敢出來麵前班門弄斧。
皇太後:“……”
【皇太後撤回了一條消息】
空間裡皇帝們笑的人仰馬翻。
“喲,始皇,”李元達說:“演得不錯呀,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李世民斜眼:“不能當影帝的皇帝,那能是好皇帝嗎?”
朱元璋唏噓不已:“我勸這位陌生太後彆掙紮了,儘早投降吧,搞宮鬥他是專業的,搞政治鬥爭……他更專業啊!”
劉徹嘻嘻笑著,說:“乾嘛給人家潑冷水啊,始皇自己不也說了嗎,隻是第一回合輸了而已……”
李元達:“已經輸咧,已經結束啦!”
李世民:“剩下幾個回合能贏嗎?能都贏嗎?”
朱元璋:“贏不下來吧?很難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