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風鳴的反映,一般的話看到這麼惡心的東西他絕對就吐了。但現在,對於血腥的氣息反而倒有些略微的興奮,好像已經熟悉了很久了的樣子。按理來說,他這種連殺雞都下不了手的家夥不應該會有這種反應。因此就連他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種司空見慣的反應。
老班這時已經開始了傳統的訓話,說道激動之時,大嘴裡的唾沫星子亂飛,咧出一口大黃牙,居然還帶著西紅柿的果肉呲在牙縫裡。看來真是個不講衛生的老師啊~~~
“像你這種上課不好好聽講,連個函數方程都接不出來的人,以後到了社會上就是人渣!”老班頓了一下,仿佛覺得這麼說有點過火,隨手端起鍋子,喝了一口渾濁不清的排骨湯,居然從裡麵還流出了綠色的絲條。
老班的喉結隨著濃湯的下咽發出了很響的一聲“咕隆”,在沉默的辦公室裡,絕對是一聲巨響。老班貪婪的眼神依舊死死地盯在風鳴的臉上。“告訴你再這樣下去,你以後連吃屎都吃不到熱的,隻能吃涼了的屎!去把你家長找來吧,把你領回去歇個一年半年再回來吧。”
又是這樣,風鳴下意識攥緊拳頭,每次他就隻有一句話:“去把你家長找來!”仿佛看父母替孩子想自己道歉是他的一種享受,班裡的同學沒受過這種待遇的的簡直是國寶級彆的,這種懲罰比什麼拳打腳踢都更能令他舒心。尤其是風鳴,這句話不知道把風鳴的父母叫來了多少次,每次看著母親唯唯諾諾地給老師道歉時他心裡都在壓抑著一把火。但卻不能發作,回到家看著母親流下的淚他每次都在強壓著自己的怒火,保證到學校一定不會再犯。
但每次看到班主任那戲謔的眼神,總是在無形中刺痛著風鳴的心靈。
不知何時,整個辦公室已經寂靜一片鴉雀無聲。這幾個字擲地有聲地砸在了風鳴的臉上。似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視,靜等著接下來的變故。
“我不是人渣!以後到社會也不會吃屎什麼的!不要以為你是老師,就可以隨意汙蔑學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不要欺人太甚了!”就算是泥菩薩也會有三分怒氣,何況一個人。風鳴一直以來躲躲閃閃猶豫不決的心不見了。
其實社會就是這樣,作為一個男人,你該硬的時候就得硬起來!我退讓,並不代表我好欺負;我平和,並不代表我就可以被肆意淩辱!深藏在風鳴體內幾千年來的中華血性,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正如那個黑暗的時期的中國人民在列強的欺辱下終於覺醒了!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俯視著班主任爬滿血絲的大眼,風鳴突然有了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眼前的家夥隻是個可憐的螻蟻,無法仰望蔚藍的天空,隻能在人群的最底層苟延殘喘,而那些惡劣的做法就是他生存的全部意義了。這種爬蟲就讓無所不在的風拂去吧。
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現狀,班主任咄咄逼人的審判仍然在進行:“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啊,這個力學題你能解出來就算我說錯了。”一張用血紅水筆寫滿歪歪扭扭的字體的試卷狠狠地摔在風鳴麵前。
納尼?風鳴俯下身去撿試卷,卻驚異的發現從裝雜物的櫃子裡一直淌落著一些紅色的液體。該死!這裡到底是怎麼了,一切都是如此的不正常,當風鳴看到試卷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試卷上的血紅色字跡扭扭曲曲的寫著“世界上最強的人是誰?A春哥;B春哥;C春哥;D春哥”
這是哪門子力學題?答案就隻有春哥一個吧!你以為這是非常250嗎?雖然春哥是世界上最強的純爺們兒,你也不能一發而再再而三的提春哥的名字啊!你以為春哥的名字是路邊的小販那樣平凡嗎?告訴你!春哥的名字是帶有神奇魔力的,一旦將春哥名字掛在嘴邊超過10遍的話,就會被春哥一個回旋踢抽在臉上的。而被春哥回旋踢抽在臉上的結果······
要知道時間不等人,除非那個人是春哥。當愛因斯坦將相對論公布於世的時候,春哥一個回旋踢抽在了他的臉上。我們知道的,今日的愛因斯坦就是史蒂芬·金。(喂喂!你說了幾個春哥了?我們快跑吧!春哥的回旋踢要抽過來了。)
“怎麼樣?不知所謂的小子。連答案是比克大魔王都解不出來,還是回去叫你媽媽吧!桀桀”(那種題怎麼可能解得出來這個答案啊!)老板得意地笑著,從喉嚨裡發出了一種不似人類的聲音,伴隨著衝天的腥氣。就如他醜陋的心一樣令人作嘔。
“我還不想死啊。”風鳴低著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陰沉著臉根本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隻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
“你說什麼?哈哈哈~~~~”班主任仍然在桀桀地笑著,“你還不想死?可是已經由不得你了~~~連比克大魔王是世上最強的答案都不知道的話······”
“啪!!!”
話沒說完,老班的話被風鳴一記響亮的耳光給硬生生的打斷了,之間風鳴已經抬起了頭來,噙滿淚水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顫抖的身軀讓他無法置信自己居然向那個卑劣的螻蟻出手了。
“不管怎麼樣,閉上你的臭嘴!我現在還不可以死的!”風鳴暗自祈禱,春哥沒有聽到這個小人的胡言亂語。但這樣一來,這個對老師出手的責任卻是不得不承擔了,我這是在挑戰整個社會啊!風鳴暗自想到,不管你怎樣,在這裡打老師就是為整個社會所不容的!
果然,原本寂靜無聲的辦公室就像被投下了一枚原子彈,頓時沸騰了起來,老師們一哄而上眼看就要將風鳴給抓了起來。